“别想着呼救,守卫已经被我调走了。现在请诸君老实听话,否则你们的君必死无疑。”阴嫚收紧搭在齐王肩上的手,对方发出吃痛的声音。
齐臣敢怒不敢言。
由于是轻便出行,所以汉国使团中算上随扈一共二十人。好在今日加上她只有八人来赴宴,送另外七人出齐王宫倒是容易。
阴嫚先让齐臣、内侍、汉使互换衣服,三方互换身份,接着叫来了齐王内侍。
“今日齐王高兴,重赏汉使。你带着这八名内侍去传舍宣赏。”阴嫚指着郦食其等人交代道,“一定要好好办,否则我让你去侍奉丞相。”
内侍打了个哆嗦,连忙去安排。
郦食其看向她:“你怎么办?”
“我自有安排。”阴嫚将田横的腰牌丢给郦食其,“该怎么用不用我教你吧。”
郦食其:“公主大恩,老朽没齿难忘。”
“既然你非要欠我人情,那我就记下了,来日可不要后悔。”阴嫚摆了摆手,“快走吧,不要碍事。”
郦食其欲言又止,带着其他六人对着阴嫚深深一拜,便跟着内侍离开了。
屋内变得安静,只剩下烛火在无声闪烁。朱红色的指甲在火光的映照下富有光泽,阴嫚看向伶人舞姬,笑吟吟道:“别让小插曲扰了兴致。继续。”
伶人舞姬不敢推辞,强忍着恐惧,继续奏乐跳舞。
乐舞很快掩盖了宫室内的剑拔弩张,阴嫚看向齐王轻笑:“您说此情此景算不算粉饰太平呢?”
齐王虽然还是面色煞白,但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看向阴嫚,压低声音,试着与她谈判:“阳滋公主,你既然已经泄愤,那我们可以继续合作了吧。”
“我还以为齐王和齐相感情深厚,已经亲如父子了呢。没想到——”阴嫚嗤笑一声,“齐国田氏的自私自利倒是被您十足十地继承了。”
齐王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但他很快敛去不悦,继续道:“你应该知道自从我父死后,朝中大权就已经落入叔父之手,本王不过傀儡尔。如今公主能为本王杀了此贼,本王不胜感激。”
“公主也清楚,郦食其跑不远,宫中守卫也会很快发现此地有异。一旦被发现,你和郦食其都活不了。但如果公主愿意悬崖勒马,本王就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如此,盟约依在,你们的性命也能保全。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还望公主三思。”
“这听起来确实是一笔十分划算的买卖。”阴嫚话锋一转,“可惜你的话说晚了。”
齐王一愣,但他马上从阴嫚的话中嗅到了危机:“你们做了什么?”
“计划赶不上变化。事实上在我们说话的这段时间,大将军已经快到临淄了。”
齐王闻言,那从容不迫的面具终究还是碎了。他睁大眼睛,大骂道:“你们无耻!尔等背信弃义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不不不,背信弃义的是你们。”阴嫚晃动手指,慢悠悠地否认,“是你们与楚国勾结,意图杀害我与郦先生。所幸你们的计划为大将军发现,我等这才幸免于难。”
“你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