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将军、樊将军、公主,原来你们在这,可要我好找。大王与吕夫人正等着你们用膳呢——”
夏侯婴察觉到了廊上剑拔弩张的气氛,目光在三人身上游走了一个来回,顿时想到了缘由,正欲解释却被阴嫚打断。
只见阴嫚敛去了周身的气场,一边抚了抚自己的发髻一边上前,轻言慢语道:“这次看在汉王和夫人的面子上放你一马。若再来胡搅蛮缠,颠倒是非,后果自负。”
明明是春光正好,长廊中却平白的升出一股阴气让人心里发毛。
“后果自负?她以为她是谁?竟敢跟我这么说话!”樊哙被气得跳脚,指着阴嫚的背影,“不行!老五的事情不能这么算了,我——”
夏侯婴一把拉住了樊哙:“我就知道你又冲动了。人是我罚的,你不服便来找我。”
“你?是你?”樊哙瞪大了眼睛。
吕释之却一直沉默不语,看着阴嫚的背影面露沉思。
“也就是说她是去拦我的?”
宴会过后,吕释之终于有机会跟妹妹单独相处,终于弄明白了事情原委。
“没错。”吕雉替兄长倒了杯茶水,“要不是她想法子错开了你和大王,我们的计划怕是要落空。”
“难怪在席上不见你和大王有龃龉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害得我虚惊一场。”吕释之把玩着茶杯,语气轻快。
“让兄长担心了。”吕雉赔笑。
“经此一事戚姬是个什么货色,众人心知肚明。纵使大王再喜欢她,群臣也不会同意这样的一个女人登上后位。”吕释之冲吕雉笑了一下,“以退为进,有点意思。”
吕雉笑了笑。
吕释之又提醒:“但你也要查查身边的人了,我听到的话,可是被添油加醋过的。”
“婠儿和盈儿已经查了出来,我也已经处置了这些人。兄长放心。”
“婠儿和盈儿?”
“公主言母子休戚与共。欲谋其位需母子同心齐心协力,任何人的欠缺都不能成事。”
“话虽如此,但未免残忍了些。孩子们到底还是年幼……”吕释之又道,“不过你一向有主见,我便不多言了。”
“劳兄长费心了。”
“这是什么话,你是我女弟,我自然要护着。”
吕氏兄妹在叙旧时,刘邦也没闲着。宴会结束后,他又约樊哙小酌几杯:“你说你,好端端地跟公主起了冲突,还不占理,还要我替你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