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莽撞行事,自去领罚。”那人对屯长说道。
屯长虽有不甘但还是领命离开了。
阴嫚却评价:“约束不严,事后找补。”
那人笑了一下:“女子倒是伶牙俐齿。”
阴嫚懒着跟他打交道,正欲告辞就听到刘太公询问:“来人可是夏侯?”
“太公好记性。太仆夏侯婴见过诸位。”
夏侯婴欲拜被刘太公拦住了。
阴嫚了然,原来这人是夏侯婴。但这又关我什么事,我可不想跟这群人扯上关系。她转身离开。
“女子留步!”吕雉叫住了她。
阴嫚歪着头看向吕雉询问:“夫人还有事交代?”
“承蒙女子相救,故恳请女子同行,也好让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吕雉说得诚恳。
“不必了。”阴嫚干净利落地拒绝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1],我可不想卷进大麻烦里。”
“纵然女子武艺高强,但今夜阴雨延绵,走夜路总归是不安全。不若先随我找个地方,换身干净的衣服,休息一夜,明早再走如何?”
不得不说吕雉的话戳到了阴嫚的心口窝。她看着自己紧贴在身上的衣服,一想到要穿湿衣服走一夜,她就浑身难受。于是,她抬了抬下颌:“说的也是。我救了你们要是不换些什么还是有点亏。那就带路吧。”
夏侯婴是个细致的人,找的地方既安全又舒适,让阴嫚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她换好衣服出门。嗅到新鲜的空气后,阴嫚不禁感叹,还是未经污染的空气沁人心脾。
“女子。”
阴嫚撇撇嘴,还真是我不就山,山来就我。她转过身打了个招呼:“夏侯太仆。”
夏侯婴和善道:“昨夜匆忙还未来得及请教女子大名。”
“你不都问过太公和夫人了,何必再问?我与他们不过萍水相逢罢了。追究起来,我才是被卷入麻烦的可怜人,不是吗?”阴嫚瞥见了对方眼中闪过的惊讶,嗤笑一声,“至于为什么断定外面是汉军,这很简单,箭是破甲箭,楚伍长被一箭毙命。”
夏侯婴见她坦诚布公,索性开门见山:“难道就不能是楚军误杀?”
“我的身影被伍长遮得严严实实,太公等人又是重要的人质。在看不到敌人的情况下,下令射杀自己人,你觉得楚军的脑子是被马踢了吗?”
她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就差对夏侯婴直说:“你们那个屯长当真是脑子进水了。我都控制局面了,结果他把人杀了,是怕楚卒暴起得不够快,还是觉得刘家人的命太硬?”
夏侯婴作揖:“女子教训的是,是我管教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