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嫚有些释怀,人也如此,为了那璀璨的一瞬,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她抚摸着手炉呢喃着:“疯子。”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是。”
几天后,蒯通突然疯了,被韩信送回了老家。与此同时,刘邦处传来好消息,成皋等地再次回归汉国。这预示着,楚汉之争要有个分晓了。
“大王召齐王赴成皋,共计大事。”前来传信的汉使说道。
(二更)
帐内的炭火烧得正旺,时不时地会发出清脆的响声。阴嫚穿好靴子后,坐在榻上,翻阅着典籍。落在身侧的食案上盛着各式各样的点心。她这副样子不像是在打仗,更像是在郊游。
也不是阴嫚故意偷懒躲清闲,只是因为她来之后,刘邦就让医师给她诊脉。一听医师说她病体未愈,刘邦立刻让她“带薪休假”,并且嘱咐军中大小将领不要来烦她。尤其重点提醒樊哙,气得樊哙脸都紫了。
虽然弄不清楚刘邦是真好意还是假好心,但机会难得,不趁机享受一番那就是傻了。
“公主该喝药了。”阿桃捧着冒着热气的药碗走了过来。
阴嫚正看得入迷,随口说道:“放在案上吧,我一会儿喝。”
阿桃伸出手抽走了阴嫚手中的书籍,将药碗怼到她眼前。
阴嫚看着眼前黑乎乎的汤药,心道,嘿,这丫头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阿桃也是没办法,谁让公主您一看书就容易忘记时间,等回过神,药就凉了。再说了,一会儿还要出去呢。所以阿桃一定要亲眼看到您喝下去。”
见阿桃态度坚决,阴嫚叹了口气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啧啧,无论看过多少次,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能一口气喝掉这么苦的药。难道是舌头坏了?”灌婴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韩信跟在他身后。
阴嫚放下药碗,一脸淡定地说道:“大概吧。”
灌婴摆出夸张的表情:“你诓我的吧。”
“你猜。”阴嫚耸肩。
灌婴:“……”
灌婴转过头看向韩信真诚发问:“你到底是怎么跟她相谈甚欢的?”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说完,阴嫚冲着韩信笑了一下。
韩信抿了抿嘴。
灌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韩信:“我知道了,你们两个是一伙的。”
阴嫚懒着搭理灌婴,问韩信:“齐王可是有事交代?”
“大王都亲自下令,谁还敢打扰你休养。”灌婴说道。
阴嫚:“那你还来。”
灌婴被噎得说不出话,捂着胸口,欲找韩信评理,结果却看到对方上扬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