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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沉痛释真禅 传经避劫 凄凉谈往事 借酒浇愁(第1页)

了因和尚、天叶散人、董巨川、韩重山等四名一等一的高手联成犄角之势把本无师徒围在当中。本来若论武功实力本无大师身为少林监寺在武林中已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以一敌四纵然未必能胜也尽可抵挡得住但不幸他中了年羹尧诡计喝下掺有孔雀胆药末的狮峰龙井茶孔雀胆乃是剧毒之物斗了片刻渐渐眼睛黑体如针刺。本无大师仗着数十年精纯的内功提一口气把毒气强压下去大喝一声佛尘向韩重山的辟云锄一绕了因禅杖呼的一声向下三路扫来本无身形一闪拍的一掌将董巨川震出帐外天叶散人急忙飞身进掌本无大师已从空缺冲出了因四人所布的阵形一乱待再变阵合围之时本无已冲到帐边。

印宏和尚是本无的徒武功自是不弱但比起了因等四大高手究竟要逊一筹他紧随本无身后只以一步之差被天叶散人横肘一撞双掌迅击竞被隔了开来。本无大师听得背后拳掌交击之声反手一掌天叶散人跳到西待本无师徒会合之后他们四人又已联成了犄角之势。

四人再度围攻越逼越紧。了因的禅杖宛如怪莽毒龙担当中路;韩重山的辟云锄横扫直劈绊住印宏;天叶散人和董巨川从两翼协助教本无大师无法专对一人下其杀手。又斗了片刻本无大师额上见汗自知不妙蓦然喝道:“印宏我今日死在此地你回嵩山告诉师叔。不要顾我!”猛然对董巨川疾两掌董巨川刚才中他一掌功力大减惊弓之鸟不敢硬接身形一闪了因的禅杖乘机直扫下来一个“迅雷击顶”打到了本无大师头上。这时本无大师右手拂尘挡住天叶散人左掌击退董巨川未及撤招看来万万逃闪不了!

就在此际显出了本无大师凡人圣的武功只见他肩头一挺蓬的一声了因禅杖如击在铁板之上直弹起来本无大喝一声掠过天叶散人头顶直奔坐在帐内的年羹尧杀去!

了因等大惊四人一齐回防本无喝道:“印宏快走!”印宏稍一犹疑只听得师傅又喝道:“不肖徒你想我死讯无人知晓吗?”这时年羹尧已躲入帐内本无一面大喝脚底仍是丝毫不缓直奔内帐杀来印宏怔了一怔帐外校尉刀枪纷举截他去路。印宏咬实牙根一声洪喝把一杆长抢夺到手中叫道:“师傅我去了!”把长枪展开左点右戳暴风骤雨般直杀出去!那些校尉武艺低微如何挡得往?霎忽给他杀出帐外。了因等四大高手紧蹑本无身后年羹尧在帐内将两把交椅猛的掷出!

本无大师“喀喀”两掌把交椅打得裂成数十小块木片纷飞。了因禅杖一挺杖尖堪堪点到背心本无猛喝一声拂尘反绕把禅杖缠着饶是了因神力惊人竟自不能移动半步。天叶散人双掌齐抵着了本无大师左掌掌力董巨川韩重山左右攻上本无左掌一缩天叶散人一个踉跄几乎跌倒。了因趁势沉杖一抖本无已把拂尘解了出来向韩重山猛施杀手!

天叶散人素以掌力自鸣那料刚才这招本无大师右手拂尘力拒禅杖只以单掌之力已自胜他不由得暗暗心寒。年羹尧在帐内叫道:“不用怕他他喝了孔雀胆毒茶决活不了!”天叶散人鼓勇运掌力救师兄!不过三招又给本无大师震出一丈开外!

本无大师纵声狂笑:“哈哈年羹尧你好!”心伤之极为狂笑!饶是年羹尧那样袅雄听来也觉心胆欲裂。年羹尧暗道:“你虽于我有恩但四贝勒要把少林寺铲平我也无法不先除你。但已不敢揭帐观战在卫士环立下退到了帐后。

狂笑声中本无大师愤极气极痛下杀手!韩重山正使到“开山辟石”一招挥锄急斫本无大师陡然大喝肩头一挺又硬接了了因一杖左掌一挥把韩重山的辟云锄打得脱手飞去!董巨川正在背后招本无左掌向前一按喝声“去!”把韩重山一拿打翻拂尘自肩上反扫过来把董巨川手腕缠着。了因急挺杖来救本无已倏地回身拂尘把董巨川卷了起来迎着了因的禅杖便送了因慌不迭的缩手只听得本无又是大喝一声:“去!”奋力一挥把董巨川掷出帐外!

这几招疾若电光石火本无拼血肉之躯硬接两杖把韩重山董巨川打得重伤晕倒地上不能动弹!了因和天叶都已胆寒。本无哈哈狂笑拂尘向天叶迎头一击天叶散人急忙倒纵出去了因一杖扫来本无右手一挥拂尘倒转如失飞出天叶散人料不到他有此杀手惨叫一声当场仆倒!这时了因禅杖刚刚打到。本无左臂一架喝声“着!”右手一抬把了因的禅杖握在手中了因竟给扯了过来急忙松手欲逃本无扑地腾起一腿正正踢中了因前心了因飞出三丈开外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登时晕倒地上。

本无大师哈哈狂笑突起坐在地上年羹尧闻声胆碎不敢出来众校尉瑟缩四隅都吓破了胆!本无笑声渐弱忽然垂胸臆讷讷语道:“年羹尧你好年羹尧你好!你好”语声渐弱渐寂。过了好久有一个胆大的卫士悄悄上前伸手推他本无动也不动。那卫士放胆摸他胸口忽地大声叫道:“这恶和尚已经死了!”

年羹尧闻声走出兀是不敢上前卫士又禀道:“大帅这恶和尚已经死了!”年羹尧突然放声大哭道:“羹尧为国亡私全忠不能尽义。这和尚虽非我师但我曾承他指点武艺;今日他图谋劫走叛逆我不能不为朝廷诛之于心却是不忍。”说完之后抹干眼泪吩咐校尉道:“给他买副上好的棺材将他厚葬了。”岳钟淇暗自齿冷心道:“你这猫哭老鼠假慈悲做给谁看。”自此更看透年羹尧面目在畏惧之中暗加戒备。

了因等四人伤得甚重天叶散人被拂尘柄插穿肋骨尤其伤得厉害。年羹尧命手下将他们救醒一个个都哼哼嘟嘟不能动弹。了因的禅杖给本无大师拗得弯弯曲曲刚刚醒来又气得晕了过去幸在这四人都是功力深厚虽受重伤尚未致命年羹尧是钟万堂的弟子颇懂医理急辟静室给他们调治同时心中盘算对付少林之策。

甘凤池和吕四娘等在车鼎丰家里藏躲车鼎丰伤势已愈吕四娘中的不是毒针用磁石吸出之后调养两日亦已行动如常。这日聚在家中闲话吕四娘道:“那日幸亏有本无大师要不然小妹只恐不能与诸兄相见了。”甘凤池道:“本无大师方道热肠确是令人钦佩。但他行事任性率真对年羹尧那厮口虽痛骂心实爱之。我倒不能不为他担心呢!”正说话间忽有人报道:“有一个和尚僧衣破碎满面血污求见甘大侠。”甘凤池“啊呀”一声急忙奔去开门一个和尚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一跤跌落地上甘凤池一看出不是本无大师心中惊疑不已。路民瞻闻声走出大叫道:“印宏师兄你怎么啦?”急取冷水将他喷醒。印宏大哭道:“我的师傅只怕已遭毒手了!”

吕四娘心痛如绞急问详情。印宏一一说了。吕四娘甘凤池怒道:“好本无大师若有三长二短我们誓必为他报仇。”印宏道:“年羹尧手握大军帐中高手如云这仇极不易报!我想在此稍息之后便回嵩山告诉主持方丈知道。”甘凤池道:“好我送你到嵩山。”

待到晚间车鼎丰派去打听的人回来证实了本无死讯。诸侠大哭一场设灵祭奠。正自伤心忽闻得有“叮叮”之声远远传来甘凤池一跃而起推门出望。寿昌书院设在心麓山风送声更为清澈甘凤池登高眺望不见人影正自惊奇忽闻得铃声又起一条人影突在山拗出现倏然之间就到半山。甘凤池大吃一惊叫道:“八妹你来!”话声未停那人已到面前是一个手提“虎撑”、长着三绺长须的江湖郎中向甘凤他打了一个稽问道:“车鼎丰老先生在这儿吗?”吕四娘与车鼎丰自内走出一看全不认识。甘凤池起了疑心正想出言试探车鼎丰起先不敢表露身份及至见了他的虎撑端详一阵忽然叫道:“来的莫非是武老前辈吗?”

那江湖郎中抱拳说道:“小姓武老先生如何得知?”车鼎丰道:“李公子曾经提及。”江湖郎中道“原来尊驾便是车老先生。”车鼎丰道:“不敢老前辈可见到李公子么?”那江湖郎中面现惊诧之容看了甘凤池和吕四娘一眼。车鼎丰连忙给他们介绍甘凤池听说此人便是武琼摇的弟弟武成化急以先辈之礼参见武成化道:“欠仰江南大侠盛名我与尊师虽曾有一面之缘但门户毫不相连咱们还是各交各的以平辈相称好了。”甘凤池执意不肯武成化无奈受了他半礼随众人同入寿昌书院。

坐定之后武成化道:“李治不在这里么?”车鼎丰道:“我们正想找他。”武成化道:“这孩子真是少不更事我千辛万苦把他救出来叫他不要随便走动那知转一转眼他就跑失了。”

车鼎丰莫名其妙问道:“怎么回事?”武成化道:“我姐姐这次叫他下山历练甚不放心所以托我暗中保护。那知他在湖滨被了因所擒伤了筋骨。我把他从渐抚卫士的手中抢了出来。又用流云飞袖的绝招将那凶僧吓走。”吕四娘道:“啊李公子真是信人他果然那天绝早就找我们。还有那个小姑娘呢。”武成化道:“我没有见着什么小姑娘?”

武成化呷了一口热茶续道:“我将他救出之后便把地带回道观我在宝石山的黄龙观寄居。我叫他在道观中疗伤等年羹尧大军去后才出来走动。昨天我出城替他配药回来时听道士说他已出去了。直等到半夜都不见他回来又没有留下书信我还以为他一定是到寿昌书院来找你呢!”

车鼎丰和甘凤池面面相觑甚是担忧吕四娘道:“李公子人很精明剑术又高料无意外。”武成化道:“杭州高手云集只一个了因和尚他已对付不了我如何不替他担心?”甘凤池道:“我料了因他们也必然受了重伤。以李公子的武功除了了因这班人之外其他的人也伤他不得!武成化道:“甘大侠何以料那凶僧会受重伤?”他想:以自己的武功也只能把了因打败而不能伤他还有何人有此本领?甘凤池把本无大师遇害的事说了道:“依武老前辈说来了因被吓走之后正好与年羹尧的大军相遇年羹尧必邀他进帐无疑的了。本无大师是当今数一数二的人物岂有束手被害之理。”印宏和尚这时伤也好了出来见过武成化道及当时之事也料了因等四名高手必伤无疑武成化这才略放了心。

武成化对本无大师是久己仰慕闻他噩耗自也不免伤心在甘凤池等人所设的灵前祭了道:“还要去找李治。”车鼎丰道:“夜已深了歇一宵吧。明日大家分头去找。”

车鼎丰在寿昌书院名虽讲学实是宣扬吕留良攘夷卫国之说所以聚集有一班有血气的青年俨然成为浙江秘密反清帮会的一支。车鼎丰暗中派人寻找李治一连三天竟是毫无消息。

再过几日年羹尧的大军也开走了李治的消息仍然探不出来。武成化叹了口气道:“看来只有广托江湖的朋友代为寻找了。”甘凤池道:“江南一带我可尽力。”吕四娘问武成化今后行止武成化道:“我想到年羹尧故里一行。把钟万堂遗骨迁葬。”众人知道他曾得无极派先祖傅青主指点算起来比钟万堂还高一辈钟万堂死后无极派没有传人后事自然该他照料。

甘凤池道:“我们送印宏大师回嵩山正好与前辈一路。”第二日。甘凤池吕四娘路民瞻白泰官鱼娘等一行和车鼎丰郑重道别护送印宏回山武成化和他们一路到了登封之后便各自分手。

一别数年江山仍旧吕四娘一面登山一面慨叹只怕这千年古刹会化劫灰。印宏更是神伤。上到山来早有知客僧迎接入寺。

到了解行精舍弘法大师亲自出迎弘法是掌经堂的座高僧地位仅在少林三老之下印宏急忙上前参见。弘法大师面色沉重低声说道:“监寺的噩耗主持已经知道了。”印宏道:“请师叔代禀主持第四十八代弟子印宏参谒。”弘法道:“主持正在达摩院讲经我已替你留下座位你去听吧这次恐怕是他在嵩山本寺最后一次的讲经了。”

弘法大师陪贵宾在解行精舍说话印宏和尚怀着沉重的心情悄悄的走进达摩院末位坐下只见本寺十二名大弟子都垂胸臆凝坐听经。

无住禅师面容肃穆声调低沉讲的是“法华经”中的一节经堂的气氛虽然凄怆经文的故事却甚有趣。大意是说:当五百阿罗汉于佛前受戒之日佛祖引导他们悔过自责。席罗汉道:“世尊我等常作是念自谓已得究竟灭度(按:可作彻悟真理解)今乃知之如无智者。所以者何?我等应得如来智慧而便自以小智为足。”佛祖叫他举例他便说了一个故事说是印度方时有一个人他的亲友送他一件衣服衣里藏有一颗无价宝珠他却不知道因为贫穷到处流浪“为衣食故勤力求索甚大艰难少有所得便以为足”后来那亲友见了他说你有宝珠而不自知“勤苦忧劳以求自活甚为痴也。”那人因此而悟了佛理。

这故事印宏也曾听过以前只觉有趣并未领略其中妙谛。而今重听忽然如有所触只听得无住讲道:“我嵩山少林建寺已历一千三百余年历代勤劳始有了今日的规模。但也正因此有些人便因为经过艰难少有所得便以为足。’我自己就是其中之一。其实少林的规模。比起达摩祖师所传的经文至理正等如那人所获的‘衣食’与那‘无价宝珠’之比若‘只求自活’‘勤苦忧劳’那便‘堕入下乘’了。你们将来舍了基业到处流浪之时应该记着你们本来有一颗‘无价宝珠’不要只因衣食之故而堕絮沾泥那才是我佛门弟子。”讲完之后十二高僧和印宏和尚都流下泪来。

无住禅师道:“请甘大侠来。”印宏上前参谒无住禅师道:“你不必说了。”过了一阵知客僧陪甘凤池进来无住禅师拱手道:“甘大侠义薄云天远来报讯我们少林寺僧无不感激。”甘凤池急忙还礼道:“本无大师一代宗师竟遭暗害凤池身在杭州不能分难惭愧无比。”无住禅师道:“枭雄当道人力难挽浩劫本无师兄虽死事情只恐还未了呢!”甘凤池默然不语。无住道:“允祯与年羹尧都出自少林允祯若登大宝有年羹尧助恶那就是少林的大劫到了。”甘凤池道:“以禅师大力难道没有挽回的余地吗?”无住道:“除非换了沧桑否则这场浩劫必免不了。”甘凤池想道:“反了吧!”见无住禅师双眸炯炯眺望远方知他正在沉思不敢言语过了半晌无住禅师叹口气道:“明日起少林寺僧便要渐渐疏散了我想在福建的莆田和广东的南海再建根基将来只怕还有要仰仗甘大侠之处。”甘凤池道:“禅师若有所需只管吩咐。”

甘凤池等在少林寺住了几日见少林寺忙于搬迁便即告辞。下山之后吕四娘道:“我闻得弘法大师说曾静已到北京。”白泰官道:“反正我们已到河南何不上京一趟。”曾静是吕留良的得意生几十年来仆仆风尘密谋复国和严洪逵沈在宽等都是忘年之交。甘凤池道:“我和关东四侠也有来年在京相见之约去就去吧不过大家要小心一点。”甘凤池炼有易容丹当下替各人化装易了容貌迳赴京华。

秋去冬来时移序换到了京城已是仲冬季节鹅毛似的雪花下得正紧。众人进了城门忽见一队喇嘛排着仪仗向皇宫那方进。众人躲在一间店铺的檐下听得店中的人闲谈道:“听说老皇帝得病特地从西藏请这班大喇嘛来替皇上念经攘解你看那派头多大。”吕四娘心念一动却不言语等喇嘛过后悄悄的对甘凤池道:“我们来得适时也许会看到允祯那厮登位的大典呢!”甘风池道:“我听得江湖上的朋友传言康熙的十几个皇子暗地里都在勾心斗角争夺皇位未必见得就是允祯登位。”吕四娘道:“允祯处心积虑已久结纳的奇人异士最多其他皇子不是他的对熟酰”甘凤池笑道:“管他是谁登位对我们汉人都没好处何必费心猜它。”

甘凤池虽然未到过北京但他交游广阔在北京也有很多朋友闻得他来许多人都邀他到家中居住甘凤池一一推辞在旅舍住了两日。吕四娘道:“我们虽变了容貌旅舍究非长住之地。”甘凤地笑道:“我算好还有一个人要来请我们。”吕四娘问他是谁甘凤池笑道:“说你也不知道。不过这人的师傅你倒见过。”吕四娘知他有心卖个关子一笑不问。果然到了第三天店小二进来禀道:“唐爷有一和尚带了捐册来指名要向你化缘!”

甘凤池道:“好请他进来。”店小二好生奇怪道:“我还以为他是瞎撞原来果然和客官相识。”过了片刻引进了一个和尚面容清瘦看来约有五十岁左右。甘凤池掩了房门哈哈笑道:“我还以为是空明和尚原是是你。你怎么做了和尚了?”那人道:“特来向你化缘!”甘凤池笑道:“你的耳朵倒长居然知道我了铁扇帮的横财。”那和尚忽惨然一笑;道:“披上袈裟事更多过了年我也要离开北京了。”甘凤池问道:“怎么你现在真的勘破色空?”那人又是一笑笑得极为凄惨道:“到我的破寺喝酒去!”甘凤池结了店钱。和那和尚向郊外走去。走到郊外甘凤池才替他们介绍。原来这和尚俗名叫祝家澎正是武成化的唯一传人。吕四娘也曾听武成化在途中说过他有这么一个徒弟却料不到原来就是这个和尚。心中奇怪为什么甘凤池从来不说。

走了一阵到了西山那和尚在前领路走到山麓一个破破烂烂的庙宇笑道:“这就是我的居处了。”这庙原是废弃的方庙虽然破烂里面地方倒还宽敞。

那和尚略扫灰尘在墙壁上取下两大葫芦老酒邀众人共酌。甘凤池道:“还未请教你的法号?”那和尚道:“我替自己取了个法名叫做冷禅。”甘凤池笑道:“名为冷禅只恐你的心未必真冷。”冷禅又是惨然一笑大口大口的喝酒转瞬把一大葫芦老酒喝得干干净净。

原来这祝家澎因意中人被幽深宫三十年来梦寐不忘去年冒险探宫失败之后心灰意冷因而削做了和尚。但他还不知道意中人已死所以虽然做了和尚还是舍不得离开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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