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释耶说出小葵花的名字,还有和星海一模一样喊“领导”口吻,梵梨感到说不出的诡异。她皱眉道:“我只想要星海。你不是他,你也不懂他。”“我当然懂。他喜欢怎么吻你,我都记得。”“住嘴,你不是他。”“梨梨。”苏释耶靠近了一些,拨开她的发,在她耳后根轻轻吻了一下,见她露出了习惯性的小小颤抖,他笑了,“如果我不懂,怎么会知道你的敏感点在哪里呢?”“你是苏释耶,不是星海!!”“你如果执意要认为,星海是个独立存在的个体,那就要承认自己被两个人同时睡了。”她很想给他一耳光,但看了一眼手里的珍珠,忍住了。不能激怒他。他是唯一有可能让星海回来的人。“苏释耶大人,只要你让星海回来,让他活下去,你要我做什么都答应你。”梵梨快绷不住了,把那颗莹莹发光的珍珠抱在胸口,“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他是我在这个世界里的精神支柱。”看见她的反应,苏释耶先是一怔,而后眼神冰寒:“星海只是一个拟态生命,连生育功能都没有,懦弱又无能,根本没办法保护你,你不要再沉醉在自我感动中了。”“我爱的是他这个人,不是他的生育功能!”梵梨眼眶发红,声音发抖,但还是不敢用力碰珍珠,“就像现在,我知道他只是一颗珍珠了,即便放出来也只有不到两百个小时的生命,我还是爱他啊!”苏释耶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笑了一下:“那你和这颗珍珠过一辈子好了。”捧着星海的生命珍珠,就像捧着他最后的心跳一样。梵梨太过专注星海的事,连苏释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苏释耶回到白鹰宫殿,新闻秘书已经等候他多时了。本想向他汇报工作,但见他脸色难看,秘书谨小慎微地说:“其实,独裁官大人,您明明可以不用做让梵梨小姐恨您的事,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让星海消失?直接告诉她事实,不就好了……”“闭嘴。”秘书立刻安静了。真的不能理解独裁官大人。他这样的行为很不成熟,就像是在向梵梨证明“我比星海更好”一样。其实,他完全可以把星海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她,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和星海割裂开?这样不是让她更加排斥他、加大了任务的难度吗……追忆碎片三哥哥对我态度真正有大转变,是从一件小事开始。这件事我做得实在是太机智啦,赞赞自己。我们家建立在一个大陆架上,上方的森林退潮时曝光在空气中,涨潮时被浸泡在海水里。所以,每天晚上,我们一家四口开开心心地吃完饭以后,我、哥哥还有小区里的小朋友,没事就会游到森林里玩。森林里有处处游曳的乌贼,还有很多被水淹死的甲壳虫,男生们就很喜欢玩这些。而女孩子都喜欢把五颜六色的海藻、海星别在头上,把奇奇怪怪的海草披在身上,扮演各种电视剧里的女神角色,捏着嗓子讲话,掐着兰花指矫情地装柔弱,时不时还期待最好看的男孩子(哥哥在的时候,这个男孩子都是哥哥)能看到自己的“美貌”——当然,他们看不到。他们忙着打打杀杀,喊着“保护光海,消灭深渊族”的口号。女孩子们偶尔想办个小型舞会,让他们扮演王子,他们也没兴趣参加,还是在打打杀杀,喊着“保护光海,消灭深渊族”的口号。但这些男孩子还是挺听我的话的。只要我叫他们帮忙递个东西,他们总是第一时间赶来,游得比飞鱼还快。他们对我永远是那么热情的样子,应该都是哥哥的功劳吧。这一晚,我因为读了很多关于甲壳虫的书籍,就叫他们带我去森林里找虫子做标本,但我看得出来,哥哥很不喜欢他们一副舔狗的样子,把他们全部赶走了,亲自带我找虫子。我对大自然与生物总是有不尽的好奇与热爱,沉浸在观察中不可自拔,等回过神来时,其他小朋友早就回家了。“没事,你慢慢找。我跟爸妈说过了。”哥哥察觉了我的担心。这才发现自己的尾巴早就酸得快没知觉了。我一屁股坐在森林边缘的石凳上:“不行了不行了,休息一下。你也过来坐呀。”说罢,我拍拍身侧的石凳表面。哥哥游过来,在我身边坐下。然后,我们俩并排看着小悬崖下方,半边灯火通明的斐理小镇。因为这片海域周边陆地被一片山谷环绕,所以风平浪静,可以说是光海最安静的世外桃源之一。我们所坐的位置离海面是如此近,抬头就能看见树林大片延伸出水面,星光在透明的水面摇荡出璀璨之光。海水里浸泡的礁石上长满苔藓,白色的小花朵随水摇曳。星海般的蓝光乌贼散落在森林中,柳絮般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