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怀孕后,这么多个时日来,小卓虽然面上一直没显露出多少来,但心里从没放下过担心,她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健康的,不用太聪明,只要健康就好。
只是,“健康”这个词对于小卓这种情况的人来说,算是奢望了。
周围人的眼神,那些背地里说的话,都压得小卓喘不过气来。
而现在,手心这个带着九片叶子的幸运草,让小卓突然有种放声大哭的冲动。
手上这个不大的九叶草,人们一直认为只是传说的九片叶子,就好像让小卓在绝望的黑暗中看到了一颗闪亮的星辰,星辰所指便是希望的方向。
郑叹站在书桌上,而小卓坐在躺椅低头看着手上的草,所以郑叹看不清小卓此刻面上的表情,但是,看着一滴滴水珠子往下掉,郑叹也手足无措了。
哭了?不会吧?
就是棵破草而已,至于吗?!
孕妇就是多愁善感!
抖抖胡子,郑叹实在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反应。
没过多大会儿,小卓吸了吸鼻子,说道:“四片叶子的酢浆草不容易找到的,很多人找很久也找不到一棵,没想到,你居然能够找到这个……”
郑叹很想说,这种四叶草其实也不算难找,真的,兰老头的花棚那儿藏了一大堆!
“孩子啊,就算以后妈妈不能回来,不能陪你,但是,有黑哥陪你……”小卓低语。
郑叹扯扯耳朵,脑中就回想起了阿黄它家一个小屁孩抓着阿黄的尾巴往嘴里送的情形。
然后,郑叹又惊悚了。
麻痹老子不要带小孩!!叫黑哥也没用,叫爹都不行!
老子现在只是一只猫,他们会抓老子尾巴揪老子耳朵还会扯着嗓门莫名其妙对着老子哭!
郑叹被小卓的反应弄得有点茫然,小卓还说要好好谢谢郑叹,但看小卓那样子,郑叹生怕惹出个好歹来,挺那么大肚子,又这么感伤,真的没事?
好的是,此时保姆回来,郑叹就趁机跑出来了。
不久之后,郑叹再次碰到在保姆陪伴下来外面散步晒太阳的小卓的时候,小卓给郑叹看了脖子上挂着的吊坠。
吊坠比龙眼稍微大一点点,里面是郑叹找到的那个九叶的幸运草,包裹着草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不像塑料又不像玻璃。
那材料是透明的,但由于里面那个植物的原因,吊坠看上去泛着充满生机的绿色。
那位保姆在十米开外的另一个椅子上坐着,离小卓和郑叹有些远,也看不到小卓挂着的东西,她也没兴趣,现在她的注意力都在郑叹身上,生怕郑叹跑过去。
要不是小卓在这里,这位保姆估计在看到郑叹的那一刻早就远避了。
郑叹感觉今天的小卓有些不同,比起在这之前的小卓,总感觉多了一些鲜活的生气,不像以前,就算是笑也带着一丝沉郁。
打了个哈欠,郑叹抖抖毛,看小卓和那个保姆走远,郑叹也继续往前走。
他准备去焦爸的办公室睡觉。
最近焦妈的几个同事经常去家里玩,所以郑叹不想留家里对着那些不熟的人。
来到生科楼,郑叹没有立刻去焦爸办公室,他看到一楼的公共实验室那边,有一群人在解剖小白鼠。没看到易辛,郑叹却看到一个熟人。
这不是那个牛肉干嘛!
郑叹不记得苏趣的名字,就记得他的内蒙牛肉干。
苏趣的块头在那些人里面很惹眼,里面还穿着毛衣,外面套着白色的实验服,一个寒假后有点发福,看上去就像个北极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