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屏后传出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隐约透出男人挺阔的身形。
季绾移开眼,“天凉添衣,我买了些布匹,想问先生裁衣尺寸。”
云屏后的男人停下穿衣的动作,身着中衣堂而皇之地走出来,张开双臂。
季绾站在门外斜一眼,“先生没量过?”
“没仔细记过,劳烦了。”
既是自己主动提出的,季绾也不扭捏,取来软尺走进书房,面红耳赤地替他丈量。
宽肩窄腰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从腰围、胸围再到肩宽,都出乎季绾的意料。
看着清隽的人,体魄可用健硕来形容。
君晟太高,季绾踮脚费力,嗫嚅笑道:“低一点。。。。。。再低一点。”
君晟附身,视线与她齐平,好整以暇盯着她酡红的脸。
“念念很容易脸红。”
作何要戳破别人的窘迫?季绾加快丈量,佯装镇定地问道:“先生举个例,你认识的哪位女子与成年男子单独相处不会脸红?”
被反将一军,君晟低笑,喉结震动,沉沉喑哑,打岔问道:“没有纸笔,记得住吗?”
“我记在心里了。”
“嗯,重复一遍。”
被质疑了,季绾收起软尺,退后一步拉开距离,仰着脸蛋一一道出那些尺寸,后知后觉地羞臊起来。
好像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一样。
硬着头皮尽数道出,她背过手,找补道:“我不只要为先生添衣裳,还会为蔡护卫添衣。”
闻言,君晟静默片刻,忽然伸出手环过她的腰侧,拿过她手里的软尺,收拢在袖中,“陌寒有妹妹惦记,无需念念牵挂。”
“那有很多人牵挂先生,先生也不缺衣裳,是我自作主张多事了。”
“我与念念当下最是亲近,不是吗?”
给亲近的人准备入寒的衣裳,再正常不过。
既有了充足的理由,季绾脸上的红晕渐褪,恢复如常。
这人闷坏是闷坏,但懂得察言观色,不会一味戏谑她,适时还会审时度势恭维她几句,勉强算得上一个合得来的合作者吧。
季绾伸手,“还我尺子。”
知她听进去了,不会去给陌寒量体,君晟将尺子放进她手里,提起一件事,“过几日的狩猎,可要与我一同前往?”
季绾从未参与过狩猎,脑海里不自觉涌出苍鹰、游隼、黄犬、骏马急速飞驰在茵茵草地上的场景。她不排斥新鲜的事物,愿意去尝试、去体验,只是。。。。。。
“方便吗?”
“方便。”
“可我缺乏野宿的经验。”
“互补了。”
季绾压住上翘的嘴角,点了点头,当晚就开始着手准备狩猎可能会用到的工具,还在次日前往珍书阁借了两本关于狩猎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