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六啊,前年进府跟着王爷的小六!”庞昱张大了嘴巴一脸惊讶,不但不躲闪反而凑过去由着他看,顺带又是捶胸又是跺脚织田骂娘忿忿不已的道“哎,都怪赵侍赭这小王八,老子路过厨房被他一盆子水浇身上——王爷交代的急,没法回去换衣服,只好将就着扒了他的套着先过来。”
“小六?”赵忠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庞昱大喇喇的杵着还摆起了poss——他打听清楚了,赵忠因为以前保护赵允弼时和歹人恶战,身受重伤,下边的蛋蛋很不幸地被切了俩,从此阳痿不举“生活”上成了废人,赵允弼因此放心的把号称“京城除太师府外美人儿最多的宅院”守备交给他看管,赵忠嘛下边报废男人做的事做不了,平时也就窝在内宅不出来了。不然成天尽听着人家谈论嫖姑娘玩粉头他不是自己找郁闷么?
所以呢,赵允弼身边的境况赵忠不会知道太多,糊弄两句就完事咧。
果然,赵忠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大概半分钟,若有所悟的一点头“哦,想起来了,小六子嘛,当年”
“忠叔,你来、来来来,赶紧,王爷让我带句话给您。”庞昱及时截断他。
“什么事,你说吧。”
庞昱看看两边,一脸为难。
“这个王爷吩咐,只能和忠叔您一个人说。”
“到底啥事,这么神神秘秘?”赵忠被他拽到了墙角,皱起眉头问。
“我也不知道。”
“什么!?”赵忠一听火冒三丈,一手摸上了刀柄。
“别别别,忠叔,小六不是耍你,实在是侯爷原话要我把你叫到没人的地方,交代你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啥啥事?”赵忠看他一本正经,连忙追问。
“就是那个那个”庞昱凑到他耳边,低语秘嘱了一番。
“什么?把那娘们送走!?”
庞昱点头。
“哪个娘们?”
“那个娘们呗。”
“那个是哪个?”赵忠越发的一头雾水。
“哎呀,您不记得了,就是月初送进来那个啥”庞昱故意够他话。
“月初何时送过人进来。”赵忠冷冷截断他。
“没有!?”庞昱瞪大了眼睛,脸上显得无比惊讶。
“忠叔,您不是记错了吧,初七初八左近明明是我和——那时王爷还在涿州没回来,府里大小事情都是得亮叔作主啊对了,是海山叔还有得旺和我一起送人来的,您不记得了?真不记得了?怎么可能?”
他一口一口叔,把府里几号“大人物”全叫亲热了,更加容不得旁人质疑他的身分,不过可惜他旁敲侧击连提醒带套话折腾了好一会,赵忠仍然想不起来,摇头笃定的道:“没有,绝对没有,年初到现在除了王爷新娶两房小妾带进来仨贴身伺候的丫头,别的再不曾”说着又开始露出怀疑的眼神。
“扑通——”庞昱摊坐在地。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彻底完了”他哭丧着脸,垂头丧气的样儿无比沮丧,眼泪看看就要涌出来。
赵忠也算见多识广,看他的神态、表情全都逼真得可以,无论如何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刚生出的戒心一下子散去,问道:“怎么了你,不就传个话嘛至于”
“王爷说事态紧急,要我飞马赶回来结果唔想是中间听错了什么结果完了完了、彻底完了,延误了侯爷的大石”拿出银砖哀怨的看了眼“呜——王爷会用这玩意把我拍死的呜”
其实不用口才不用演戏,光这块值价几千贯的银砖就够证明他“非同一般”的家丁身份——只不过不是在郡王府,而是在太师府罢了。
在比铁证还要强大的“银证”面前,赵忠更加没有了怀疑,安慰道:“没事没事,谁都会犯错的,你先休息一晚明天等王爷回来了再给他赔罪。”
“可是王爷说了!”庞昱声音很急,表情很迫切“这件事关于王府存亡,晚得半刻被太子党的人占了先那就可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