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师说这次出差时间紧迫,k国那边催得比较紧,如果确定要去,今晚就得订机票走人。那时候阮南参惦记着晚上和方丛夏表白的事,没有立刻答应,恳求导师给他一点时间考虑,导师同意了。阮南参打开了导师的微信,发现两分钟前导师发了新的消息给他,问他考虑好没有,再晚直飞k国的机票就没有了。迫切渴望治疗疼痛的念头促使阮南参改变了想法,他回复导师马上就走。三分钟后,导师的助理发来了航班信息,今晚十一点,直飞k国首都,航行时间五个小时。阮北川到的时候,阮南参已经整理好心情,看上去淡定而克制地站在方丛夏家小区门口。因为打扮奇怪,出入小区的人频频向他投来异样的眼光,阮南参却全然不在意,安静地抱着兔子玩偶,等待阮北川来接他回家。“哥!”阮北川下了车,远远地看见阮南参,一面向他奔跑,一面喊他的名字。阮南参闻声抬头,没什么表情地朝阮北川挥挥手,走上前去,问他:“你叫车了吧?我想快点回家。”阮北川噎了一下,皱着眉盯住阮南参,打量了一会儿,有些小心翼翼地说:“你没事吧哥?”毕竟电话里阮南参的声音哭腔明显,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没事。”阮南参冷静地回答,他低头看一眼时间,表情显得有些急切,“快点叫车弟弟,我十一点还要去机场赶飞机。”“赶飞机?”阮北川大吃一惊,想要仔细询问,又被阮南参急声催促道:“是的,你快点叫车!”阮北川狐疑地看他一眼,怀疑阮南参遭受了极大的刺激,精神不正常起来。不过他没说什么,听话地叫了车,举起手机给阮南参看。“叫了。”阮北川看了看阮南参稍显暴露的穿着,暗暗叹了口气,脱下外套递给阮南参,说:“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只能先用外套挡一下了。”阮南参“哦”了一声,接过来盖在胸前,又抬头张望车来车往的马路。好在五分钟后阮北川叫的车就来了,阮南参率先坐进去,不等阮北川跨上来,就对司机说:“叔叔麻烦你开快点。”“”阮北川坐进去,无奈地看着他,“你急什么啊哥,几点的飞机?”阮南参没有理他,先低头看了看手机,过了一会儿,才说:“今晚十一点的。”“这么赶啊。”阮北川皱起眉头,“干什么去?去哪儿啊?”“出差,去k国。”阮北川迟疑道:“谁的差这么急?你是不是是不是——”话没说完就被阮南参打断了,他说:“不是。”阮南参抬眸飞快地看他一眼,垂下眼,“导师说k国的科研项目组出了点问题,所以比较急。”“那去几天啊?”“四十天。”阮北川沉默了,他拧紧眉毛,扭头看阮南参。阮南参侧着身子,眼睛看着窗外来往的人和车,看不出什么异样。斟酌几秒,他抬手搭上阮南参的肩膀,轻声问道:“哥,方丛夏是不是拒绝你了?”“嗯。”阮南参声音低下去,看起来很难过,却偏要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很勉强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低着头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不喜欢我。可能高直高直更好吧。”阮北川的心揪了一下,“胡说!那是他有眼无珠!我哥这么好,他不配!”阮南参摇了摇头,不想再继续讨论方丛夏,就对阮北川说:“我今晚走了,你把方丛夏的衣服,还有崽崽送去给他。”想了想,他绞着手指,补充道:“他猫毛过敏,崽崽还是送去他家楼下的宠物店好了。”“痒死他才好!”阮北川生气地说,“都这个时候了,哥你怎么还想着他猫毛过敏。”阮南参没有说话,垂着眼,窗外的霓虹灯打在他脸上,在睫毛和眼尾落下一方阴影。阮北川喉头一哽,倾身上前勾住阮南参的脖子,把他按在怀里紧紧抱住。“哥,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我不会笑话你。”阮南参还是没出声,片刻后,阮北川感到胸口的衣服渐渐濡湿,听到阮南参很轻的抽泣声。他呆了两秒,咬紧牙关,眼里像要喷出火来,抚揉阮南参的动作却格外轻柔。下车的时候,阮南参的情绪平静下来,他从阮北川怀里起身,眼眶和鼻尖都很红,但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水了,对阮北川说:“走吧,弟弟。”阮北川没有说多余的话,嗯了一声,揽着阮南参下车,闭口不提刚才的事,只是提醒阮南参:“现在都快九点了,回去就收拾东西,我送你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