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纾不得不起身,“自是属实。”
“你倒应承得快。太子殿下,不知按我大梁律法,有夫之妇私会外男,该当何罪”舒贵妃“嗤”了一声,转头看向宋璂。
宋璂没放过宋今纾脸上的任何一点表情,声音像含了冰,“依照大梁律法,‘女奸,则与奸夫同刑,先使赤身得蝎三尺,棰楚百尺,驱以徇。’五公主虽贵为公主,可惜犯了错,天子犯法,罪同庶人。”
一听姬霖要受罚,宋乔慌了神,连连摇头,“不,不……”
可是没有人听宋乔在说什么。舒贵妃当即站了起来,指着宋今纾,气急败坏,“那还等什么,还不来人,快些将这不知廉耻的女人拉下去!”
李薏不再说话,开始欣赏这出好戏。
“舒娘娘还请息怒,听我一言。若我说完之后母后和舒娘娘仍觉着我有罪,那么我甘愿受罚。”宋今纾微微颔首,面上笑意已全然消散。
舒贵妃“哼”了一声,到底还是坐了下来。
“那你倒是说,还有什么可辩驳的。”
宋今纾慢慢抬脚,开始朝那侍女走去。
“这字字句句皆是实话,我百口莫辩。”
话说得十分轻巧,舒贵妃又要发怒。宋今纾一阵轻笑,“但是我却可以说说,这几次所谓的‘私会’是何缘由。”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射向宋今纾。除了跪着的那名侍女,她头仍是挺直,视线却始终落在下方。
“姬少卿曾于多年前救我性命。我与他七月十二于街上偶遇,我感念他的搭救,遂请他于琳琅阁相谈,以表感谢。父皇一向奉司马迁为神,对其写的《史记》更是赞不绝口。本纪中秦穆公的故事想来大家也耳熟能详,所以知恩图报,这没错吧”
宋今纾缓慢地绕着跪着的侍女走动,视线没有离开她半分。
“谢家与姬家为世交,荣辱与共。夺魁宴上我的一番话或许让姬少卿触动,他感谢我对谢家可能的些许帮助,便于十月十八邀我于琳琅阁详谈。这次事关世家,而非我与姬少卿私交。”
宋今纾止住了话头,站在那名侍女面前。
“而这两次见面,我的两名侍女皆在场。她们皆可证明我与姬少卿并无逾越之举。”
宋乔颤着声,不管不顾地打断,“哼,巧舌如簧!你的侍女是你的心腹,自然肯为你做假证,有何可信!”
“哦”宋今纾拉长了声调,将目光转移,看着宋乔。
“那既然如此,我那两名侍女要说的证词就做不得数了。”
“那是自然!”宋乔扬起头,目光带了轻蔑与自信。
宋璂皱了眉头,手下的红木桌冷得不正常,他有些不安。
但他知道这股不安来自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