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杯里的温水润了润唇,压下心里的紧张:“如果,我说,其实我是来见你的呢?”
“见我?”他的表情似是有些错愕,纤长的睫毛滞在了半空中,下一秒,他的嘴角微弯,又直勾勾地望向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很高兴。”
他上翘的语调,莫名令我的心有些发烫。
“其实,我昨晚梦到你了。”
我握着手中温热的纸杯,擡眼望向他。
“梦到我什麽了?”
他的眼里缀了一层蜜色的柔光,似是看向了我的胸膛。
但这正是一个极好的时机,验证我梦见“见星”,到底是不是如我所猜想的那般。同时,也能验证他,到底是不是人。
“我梦到我和你”我的语气一滞,手里的纸杯被我揉烂,而后我站了起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我梦到你和我,一起去看见月了。”
“是吗?我还以为”他笑了笑,正想往下说些什麽时,抢救室的门开了。
我从医生那里得到了师弟死掉的消息,而后刚刚赶来的警察让我跟他们一起回局里做笔录。
我和“见星”挥别,看着他的背影,我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被我忽视的想法,如果,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是见月?那死掉的、躺在棺材里的人会是谁?
见星。
只能是和见月长得一模一样的见星。
可在我脑海里浮现的车祸场面,死的人分明是见月。
就算见月不是人,不会死。
那见星,又是怎麽死的。
见月,又是如何逃脱尸检,变成见星的?
他,到底,为什麽要装成见星。
我摸了摸胸口处的玉,滞了片刻。
在警察局里,我大概和警察描述了一遍我所见到的场景。不过,对于昨晚在教学楼里发生的事,我并没有提及。
那里没有监控,从表面上看和今天师弟被捅死的事也没有什麽关联,所以,我认为这是没必要的事情。
在离开警察局前,我见到了早上那道捅死师弟的白色身影。
那是一个年轻女孩。此时此刻,她没有了早上神经质和疯疯癫癫。相反,她异常地冷静,也异常地冷漠。可当她的面无表情配上她沾满鲜血的衣服和双手时,让我莫名觉得有些不寒而栗,也有些难受。
而且,当我和她擦身而过时,我隐约发现她跟我长得有那麽一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