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给他下”
就在我好像马上要理出头绪的时候,那点刚冒出头的蛛丝马迹被打断了。
“阿意,头还疼吗?”见月不知道什麽时候走到了我的身前,微微弯下了腰,撩起了我额前的头发,打断了我的思索,“怎麽了?是心情不太好吗?医生说了什麽吗?”
“哦,没事,他没说什麽,就只是让我注意一下休息。”我深呼吸了几口,定了定神,站了起来,着急忙慌地拽住了要往里走的见月,朝他咧了咧嘴角,道,“我们回家吧。”
他盯了我片刻,温柔地回握住我的手,温声道:“好,我们回家。”
我的眼神似是不自觉地落在和他交叠的手上。他的手是热的,仔细感受,我还能察觉出他细腻複杂的掌纹和鲜活的脉搏,看上去分明一点都不像个怪物。
但僞装地太过完美无缺,又莫名好像就是一只怪物。
在经过医院长长的走廊时,因为正好有人走进诊室,那扇门敞了大半。
里头蒋冰的视线正正好和我们对上了一瞬,我趁机悄悄地偷瞄身旁见月的神色,却没有察觉出一丝端倪来。
他只轻轻一瞥,十足妥当地移开目光,像是一点都不认识蒋冰一般。
上了车后,我看着他的侧脸,犹豫了一番,还是试探性地问道:“见月,你认识刚刚那个医生吗?”
他先是摇了摇头,又停顿了片刻,道:“不算认识。我本身新入职不久,他是比我更新的新人。其实我今天本来约了另一个更权威的专家,可惜他刚好有其他事。凑巧,他顶了那个医生的班。”
话语温柔,也十分地自然,根本就挑不出一点错误。
我僵硬地点了点头,刚刚生长而出的试探勇气一下子歇了火,也就是在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右手的食指尖被我掐地有些疼。
我迫切地希望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但汽车并未发动,见月却又说话了。
“怎麽了?我总觉得阿意你今天有点奇怪。”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纤长的睫毛在眼底落下阴影:“你为什麽会那麽在意那个医生呢?”
我擡眼望他,心滞了一瞬:“没有,因为他,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学。而且他还说了我和你读的是同一所高中。”
“高中同学?”见月收回了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朝着我的脸凑了过来。
我下意识莫名一躲,却没料到他的目标根本不是我的脸,而是我旁边的安全带。
他拉开它,随着“咔嚓”一声,轻柔地帮我扣上了安全带。我被安全带和他锁在了座位上,我的脸也和他贴地极近。
他仔细地帮我整理着被安全带压地有些乱的领口,神情温柔:“阿意,你的记忆恢複多少了?”
我的呼吸窒了几秒,他呼吸之间喷撒而出的热气似是亲吻着我的皮肤、钻进了我的毛孔,令我后脑有些发麻:“如果我说我全部都记起来了,你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