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
聂清语,你疯了?
我为了冰棍强壮镇定,继续激怒他,“江慎,是不是不敢比?”
江慎沉默良久,大概是不想再和我一起卷着刷题了,他从兜里摸出两块钱:“我认输,你去买。”
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我是有骨气的,我要堂堂正正赢你,既然你这场不比,那我们下学期继续比。”
等到冬天拿到成绩的时候,江慎果然输了,他只考了九十九分。
即便是冬天很寒冷,我还是坚持只要冰棍,咬了一口,我毫不意外被冰的浑身颤抖,他一个外套把我罩住,“吃不了就别吃。”
我在他的外套里继续颤抖:“不行,说好的,就不能变。”
我听见江慎“切”了一声,然后说:“聂清语,你有病。”
初中的时候,我们就近上学,自然也在一个学校,一直到高中,江慎都很受女孩的欢迎,每天都有人找我给他送情书。
那个时候电视台里偶像剧比广告还多,我不一样,我只看法治节目,但是我也可以理解其他女孩的想法,毕竟江慎长得也不差,只能把他带入偶像剧的男主,不能带入普法剧的兇手。
我这个人比较善良,不好拒绝她们,但我也不能白干活,否则我的抽屉会被情书淹没的,于是我开设了门槛,代送情书,每封五块,代写情书,每封五十,超过一百字另外收费。
我还记得江慎每次收到情书时的表情。
第一次,他还看一眼是什麽,拆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然后扔到垃圾桶。
第二次,他看了看信封的颜色和材质,确定了一下上面写着的是“江慎收”三个字,没拆开,直接扔到垃圾桶。
第三次……
第四次,他指着上面写着的“聂清语收”四个字问我,“这也是给我的?”
我伸手要拿回来:“不好意思,好像是给我的。”
这小子初中就长得比我高了,高中更是比我高一个头,我得费力仰着脸才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江慎举着信,我拿不到,他拆开看了几眼,然后揉成一团,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坠入满是早餐剩余垃圾的垃圾桶里。
我是不可能去捡的。
江慎:“怕你尴尬,帮你扔了。”
我:“……”
江慎:“国家和晋江都有规定,未成年不能谈恋爱。”
他拍着我的肩膀说:“明白吗?”
我瞪了他一眼,“明白了,我又没谈。”
第五次从我手里接过粉色信封,他撇了一眼上面的落款,确定是给他的,正要擡手扔掉,突然又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