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刚觉得解脱,回头一看,却见是有一段时间没见的白允嘉,在冲她招手。他身边还带了个跟他们年纪相仿的男孩子,看样子也是个家里有钱的主儿。明明过着要什么有什么的生活,但是那人神色恹恹,看上去比白允嘉还要憔悴。也不知道这些人每天都在鬼混些什么。“完,说曹操曹操到。”张千珏假装看向另一边,实则是为了跟陆寻真说悄悄话,“他旁边那个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开发商家的小少爷,符承悦。”“不过这是干什么?”张千珏又迷惑了,“这该不会符承悦也对您有想法吧?我的天,你可别为了学校的发展牺牲自己啊。”陆寻真一个白眼,“别给我瞎套这种玛丽苏剧情,行吗?”几句话的功夫,白允嘉已经带着符承悦走到了陆寻真面前。“那个,”白允嘉看着张千珏,“你能回避一下吗?我有事想和陆寻真单独说。”“那不行。”张千珏摆出了母鸡护崽的架势,“你能有啥话好说的啊,之前把我家小陆坑得还不够惨吗?”现在离得近了,陆寻真才把符承悦脸上的情况看得更加清楚。用她所学到的“专业术语”来说,那就是印堂发黑。“你先回宿舍等我吧。”陆寻真对张千珏说。“啊?”张千珏一时没反应过来,十秒钟之后才咬牙切齿,“叛徒!”陆寻真无动于衷,目送着假装怒气冲冲的张千珏走远,才回头看向符承悦。“最近运气不好吧?”符承悦有些愕然,反倒是白允嘉以手肘捅了他一把,“我就说她有点东西吧。”“你倒是又开始活蹦乱跳了,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解决了?”陆寻真挑眉。白允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过后我妈带人来给我做了驱邪,还以我的名义做了一些善事,差不多还清了,最近的噩梦做得也少了。说到这,我还没给你道歉……”“没事儿。”陆寻真像是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了,对过去的事情都很看得开,况且不管白允嘉做了什么,和她关系都不大,再不济跟他保持距离就是了。反正到最后会有人跟他算清这笔帐,他的命会怎么样也不是她来定夺。“那些事情都是你的过失间接造成的,对你肯定有影响,你还要多注意一点。”陆寻真耐心提点。“我知道。我妈找的那些人都跟我说过,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这不天天烧香吃素吗,你看我脸都绿了。”“那既然你都快‘久病成医’了,怎么在你朋友的事情上出不了主意?”白允嘉苦笑,“他三天两头出车祸,我哪儿管得住啊?”陆寻真再次打量符承悦,“再这样下去可就不是车祸这种皮外伤的事情了。最近去医院检查过了吗?”符承悦脸色煞白,“你是说我……”“别慌,我的意思是以防万一。毕竟你这印堂发黑首要还是得考虑脏器病变,玄学这种更深层次的东西就暂时先往后放一放。”“你这话听起来真不像安慰。”白允嘉说。“仙姑,”符承悦上前一步,“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你还是帮我看看吧。”陆寻真被他这个举动吓得一激灵,“干什么呢,我的思修老师刚从你后面经过,之前上课他就为这些事情怼过我,要让他知道你们还来求我,肯定又没完了。”“那有什么办法。”白允嘉平时真是横惯了,不管说什么话,语气听起来都是那么理所当然,“谁让你站在科学的尽头呢。”“不敢当不敢当。”陆寻真现在怕就怕“当”了之后遭雷劈。她想了片刻,“那符承悦最近是……没干人事?”“啊?”符承悦一愣,“我没有。”“我这兄弟可老实了,平时也就玩玩车玩玩鞋,喝酒也从来不喝醉。家里比我还有钱,做人又比我低调——不然怎么都快毕业了学校里还没几个人知道他家是做什么的?这要说他像我之前一样不干人事,我是不信。”陆寻真看白允嘉的眼神中带着“孺子可教”四个字,“你倒是挺自觉。”“你别这么慈祥地看着我……”“你闭嘴吧,以前倒是没发现你这么能说。经历完那些事情之后还真换了个人?”陆寻真打断白允嘉的话,“符承悦,你最近是搬家了吧?”“嗯,对……”符承悦说话不像白允嘉那样急躁,而是那种让人分辨不清是温和还是有气无力的“蔫”,“最近爸妈一直在吵架,听得烦了,就自己搬出来了。”“房子是租的吧?”陆寻真说,“多半风水有问题。你们这些大户人家买房的话不可能不讲究风水,你自己出来租的可就不一定了。什么也不懂,稀里糊涂住进去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