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白允嘉,反而转头问符承悦:“你真的相信我吗?”“啊?”符承悦一愣,“嗯……”“那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陆寻真紧盯着符承悦的眼睛。符承悦喝了口茶,“什么亏心事才会让这些事情报复在我身上?”“杀人放火,刨祖坟,拐卖妇女儿童。”陆寻真张口就来,好像比地府的判官还懂行。白允嘉的手不自觉地一颤。符承悦倒很是镇定,“没有。”陆寻真和他对视许久,眼神才从质疑变成沉思时候的半放空模样。直到点的菜上齐,她的注意力才转回来,“那行,那我就先信你一回。等你找到了房子,搬进去之前跟我说一声,然后照我说的做。”“真的很严重吗?”白允嘉小声问,“难道搬家也躲不过?”“如果是我猜想的那样,那确实很严重。”陆寻真埋头吃饭,“要是不听话,我肯定是救不了的。”另一边,衡凌也已经在狼吞虎咽。“听出什么来了?”“你没听出什么来吗?”宋逸云反问,“如果他搬家了还是这么倒霉,那还能是什么东西跟着?”早春的风还是很凉,尤其是在夜里,吹在身上还给人一种现在是冬天的错觉。更何况陆寻真正一个人走在夜路上。对她来说,这会儿的冷都不是因为风了,而是因为那所谓的“阴气”。陆寻真加快了脚步——倒不是因为怕。都这么久了,哪怕现在确实有不少孤魂野鬼从她身边经过,她也能把它们当成平常路人。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抬头看向天上那轮圆月。果然,与以往不同,今天的月亮是红色的。虽然陆寻真最近很少会点开手机上那堆app狂刷,但她也能想到这次的血月一定在它挂在天上前就已经挂在热搜上了。这要在以前,她也和大家一样吃了饭就蹲在阳台等这个奇观。但现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从衡凌那儿听来的老说法,什么“血月至阴至寒,是人间要出灾祸的征兆”——今天有血月这件事,居然还是衡凌先告诉陆寻真的,比气象播报还早了三个月。她当时还说衡凌越活越回去了,顺带给他讲了讲血月的原理,想让他以更科学的态度去对待降妖除魔这回事,别逮着一个不太常见的天文现象就开始骗小孩。谁知衡凌掐着推算的手指一点也不松,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那你就等着看吧。”真到了今天,陆寻真才有所察觉,不然她也不会大晚上的和这些鬼一起走在街上。它们或许漫无目的,但陆寻真要去的是符承悦刚搬去的新家。地址是符承悦白天刚发给她的,让她有空再过去给他看看。很多人都这样,平时说起这些事的时候总是一副高傲的神态,说自己不信,但真遇上了什么东西,又开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是符承悦这件事陆寻真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既然已经起了个头,怎么也得帮到底。而且她还记得之前进电梯的时候那股怪异的感觉,这一趟也算验证她的猜想。拐过前面的路口,联排别墅就出现在陆寻真眼前。这是城郊新建的一个小区,住的人也很少,但从四周的风水来看,已经比符承悦之前租的那个地方要好得多。陆寻真按照符承悦给的门牌号来到他家楼下,发现屋里一盏灯都没开。她看一眼手机,“十点,总不能睡了吧?”这个年纪就这么“养生”的人,陆寻真并不常见到。她翻出符承悦的手机号,拨过去却是关机。再想了想,又给白允嘉打了过去。“喂?喂喂喂?”不出所料,白允嘉那边的音乐震天响。他在那边扯破了嗓子“喂”,都没听见陆寻真说的话。陆寻真耐心等了几分钟,听筒里传来的动静终于小了点,看来白允嘉是跑到外面去了。“怎么的呢,要来找我蹦迪?”白允嘉问。陆寻真没心思跟他开玩笑,“符承悦在你那儿吗?”“不在啊,上回不是跟你说了,他不怎么喜欢这些。”白允嘉在那边点了根烟,“但是要玩也基本是跟我一起,怎么了?”“我在他家楼下,没看见家里开着灯。”陆寻真说,“之前就有人跟我说今天是个特殊日子,我怕他出事,就想来看看。”“不会吧,我今天也没听他说有什么活动,车展早就结束了,他的鞋又不需要他亲自去排队。而且这人平时在家肯定就是拼拼乐高玩玩游戏,也不会睡这么早的——而且他不爱关灯啊。”白允嘉有些急了,“不然我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