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户把下半身切了送他“我心情可不怎么好。”他说完,走过来。沈离调侃一句:“所以你要到我身上找补?”“你真聪明。”沈离觉得,冷墨白对着自己最多的念头就是上他。所以是不是把下半身切下来送给他,上半身就可以离开了?这个想法自然是荒诞的。事实上,沈离有点低估冷墨白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站在沈离床边坐了下来:“我问过你的康复医生了,说你的脚恢复的不是很乐观。”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是严肃的。作为当事人,这条腿恢复的好不好,沈离根本就不需要从大夫那知道。不过康复是个长期的过程,大夫虽然没有把话说的很满,但也说过,坚持训练,也有可能恢复到之前——当然是指跳楼之前。所以,沈离显的比冷墨白轻松:“这才多久,我在国做了差不多一年的康复,才能正常行走……”话说到一半,忽然不想说下去了。当年事情,若非必要,他其实一点都不想拉出来说,显得他卖惨似的。冷墨白那边,却已经皱了眉。伸手隔着被子放在他右腿上:“我联系了国最好的骨科医院,我打算下星期等你这周期的康复结束后,就带你过去看看。”“不用了。”沈离道。“你担心钱的问题。”说到钱,沈离想到他发神经转过来的一千万,道:“钱我自己有,还有你的一千万,你拿回去,我不要。”“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那我只能去银行取现,送你家去了。”“你送吧。”他很无所谓,“你送你的,我打我的,咱们可以比比速度。”沈离:“……”冷墨白看到沈离完全拿自己没法子的样子,笑道:“心情忽然好多了。”所以他的好心情,完全是建立在他的坏心情之上了?此消彼长这个道理,在两人的心情之间,竟然如此适用。反正现在沈离的心情,那叫个糟。冷墨白短暂的神态放松后,又恢复了之前严肃的样子:“国的医院,你必须跟我去一趟,当年就想带你去的,可让你跑了。”什么叫跑了?果然,冷墨白是把自己当驯兽师,把他当成了一头好不容易驯服的小兽了。“我不去。”沈离也不知道自己在执拗什么。那家医院可不是光有钱就排得上号的,那还得有关系。何家栋帮他联系了多少次,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他其实早就想去那看看了不是?“去不去由不得你。”冷墨白的态度是强硬的,“你这条腿,必须给我好好的。”沈离哂笑一声:“怎么,这条腿让你亚历山大了?”冷墨白脸色微阴。沈离在上次记者会的时候就知道,当年两场车祸的事情,是梗在冷墨白喉间的两根鱼骨头,能让他难受。这似乎是他迄今为止,唯一不会被冷墨白反制约的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