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猎人:明明你骂的最多吧!
桑喆皮笑肉不笑,“你要知道,非战力是要完全听从战力安排的,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林观远冷哼一声,“你怎麽知道我是非战力?我已经说过了我是猎人。”
霍林一看到他父亲就放开了胆子,“他不是,他就是一个非战力,和霍顿斯的区长有一腿,所以觉得翅膀硬了,不害怕了。”
“所以,原本我为什麽要害怕?”林观远像是在问霍林,但他的眼睛扫过一干猎人,“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保护非战力,为什麽又担心非战力不害怕你们?你们是保护非战力呢,还是只是想让非战力当你们的奴隶呢?”
这话其实也不必要问出来,因为大部分猎人都明白的,非战力就是伊尔区的奴隶。
但林观远看到猎人们因为怀疑他是一个非战力却胆敢挟持区长三儿子而愤愤不平,他都快气笑了。
霍林压根听不出来林观远的意思,光在那里吱哇乱叫,但桑喆却立马展现出了一副正派面容,“你在说什麽呢!非战力软弱无法自理是事实,让非战力听从战力安排是为了保护他们。战力在外面辛辛苦苦打拼的时候,哪个非战力不是活得好好的,等着战力回来送吃送喝,就这样还要心存怨念,未免也太不知足了吧。”
敢情这人是一点看不到非战力的付出与痛苦呀。但也对,这种力量至上的上位者大概觉得只要给弱者一口饭吃,弱者就得把命给他才对吧。
林观远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可是我是猎人啊。”
其他猎人们:那你扯老半天的非战力干嘛啊?!
“猎人们不得互相殴斗;猎人们不能对其他猎人进行欺淩。这是您订的律法吧?”林观远说到“律法”两个字时忍不住心里嗤笑一声。
桑喆点头,“自然,猎人们应当团结一致,有问题也该找纠议官或者我解决。”
“如果一个猎人没有得罪任何猎人,但一帮猎人却找茬欺淩他,这怎麽算?”林观远继续问。
“如果事情属实,当然要对这些猎人进行惩罚。”桑喆说。
“什麽惩罚?”
“根据所犯罪行大小进行监禁、鞭笞、杖打、挨饿一天、倒吊三日、驱逐出区、放入霸王花中腐烂致死等,当然也允许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相同伤害。”桑喆冷冷地说。
“好。”林观远笑了起来,把霍林一把推了出去,“他伤害了我,他们都伤害了我。”
其他猎人:你胡说!我们什麽都没干呀!
桑喆看着自己儿子被砍断的两只小足只剩了一点芽芽,咬了咬牙,心里明白霍林肯定是自己主动带着人来的,不然不可能去离区中心并不近的安佳树。
但如果这个银发小孩真是猎人,就不好办了。他为了行方便,并且得到全体猎人的拥护,可是把所有好处以及免责条例都给了猎人的。猎人之间的矛盾自然也都是过错方去承担。
只是他也确实没看出来林观远有什麽变化。“你说你是猎人?你有什麽进化?”桑喆声音低沉,带着威压,一双巨大的变异手臂小幅度挥舞了一下,带起了一阵有血腥气的风。
林观远挑起眉,“听说区长大人您驯服了一头巨型果蛉,不知道我能否有幸见上一面?”
与其说是区长驯服了果蛉,不如说是这头果蛉在伊尔区白吃白喝,等着上贡。桑喆其实并不能随意驱使这头果蛉,只能等把它喂饱,让它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带着他转一圈。但这也足够威风了,毕竟其他人甚至连桑喆的孩子们连碰都碰不得它呢。
果蛉养在桑喆所居住的最中心也最巨大的钢树的基层,平常只喜欢宅在树屋里吃东西,偶尔会在天气好的时候出来散散步,那时候都会有专人通知全区,进行清场。
果蛉散步搞得跟皇帝出巡一样。
“你还没有资格去见圣果蛉。”桑喆听到林观远提到果蛉就像受到了冒犯,比看他自己儿子被人削了还要生气。
“您不是要我证明自己是猎人吗?万一我的异化能力正好和您的圣果蛉有点关系呢?”林观远向前走了几步,“依我看,这头圣果蛉没几个人能接触到吧,平常怕不是您和非战力亲力亲为地饲养……哦,不好意思,供养它。它脾气应该也说不上好,但它说不定对我一见如故呢?”
桑喆没有听懂林观远的意思,但林观远的那种自信倒是让他有点惊疑不定,他的这种自信甚至盖过了他本身的俊美,让他显得光彩熠熠。对比下来,霍林脚步虚浮,眼下青黑又身材浮肿,完全一副被放到非居住区立马就会没命的模样。
他恨铁不成钢地让人把霍林拉过来,恨恨地说,“混蛋,你又给我闯祸!”
但他也不相信他的圣果蛉能对林观远一见如故,今天负责喂它的是一个他豢养的小男孩,其实已经挺熟了,结果还是被颚齿给夹断了一条胳膊。他又不愿意把珍贵的止血药给非战力用,结果这个小孩就流血过多死了,白费了他养了那麽久。
他上下打量了林观远,这个倒比死了的那个更有味道。要是他被果蛉攻击了,他倒是愿意多用些止血药,留他一条命。
桑喆突然笑了笑,唇边黑中透绿的胡子也跟着抖了抖,“好,既然你说了大话,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吧。”
桑喆和他身边的狗腿猎人带路,林观远跟着,其他猎人也跟着观望,有站在霍林那边的,也有站在林观远这边的。
桑喆来到自己的钢树前,擡头向两个猎人示意,那两人连忙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