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川浓:“……”霍川浓觉得非常没有面子,有些难堪,狗脾气也上来了:“我不一个人去。”饶梨:“哦。”她朝门口走。霍川浓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跟着她到了一家男式内衣裤店。服务员是个阿姨,见有客人,热情地询问他们要买什么。饶梨表情淡下来,空出手来指着霍川浓说:“他买。”霍川浓其实比较想滚回去装死。丢人丢到老大妈这儿了,本来想耍个流氓,结果把自己坑得死死的,那边饶梨慢吞吞地问他:“嗯?”霍川浓抬头摸了摸鼻子:“啊?”饶梨疑惑地看着他:“内裤,尺码。”“小伙子穿多大尺码啊?”阿姨笑眯眯地看着他。霍川浓扫了眼这家看起来就很廉价的店面,敷衍道:“哦,拿最大的吧。”阿姨上下打量着他,在他腰部下方停留了一下,缓过神来:“不能吧?”霍川浓脸骚得都他妈要烫着自己了,欲盖弥彰地喊:“不能什么啊不能,阿姨,我就喜欢穿宽松的,天热透风,凉快!还扯不着蛋!不能吗?”阿姨点点头,小声说了句什么。小姑娘从内裤这边抬起头来,又别开眼,走到睡衣睡裤那个区域,对他说:“还有,这。”“……”霍川浓飞快地走过去,拿了套还顺眼的,合着内裤一起往柜台上一拍:“付钱。”“168块。”阿姨说,“微信还是支付宝?”“微信。”霍川浓说完,摸完全身上下所有的兜,发现没带手机。兜里只有半包烟和火机。“……”“你等我会儿。”他想跑回去拿。两张红钞已经递了过去。阿姨沉默了几秒,“啧”了一声,霍川浓从阿姨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轻蔑的味道。霍川浓:“??”他感觉阿姨好像在讽刺他,买内裤都要女朋友出钱。内心狂吼:不是阿姨你再看看我,我是真没带手机不是吃软饭,你这样看我啥意思啊……霍川浓提高嗓门,不太服气地对饶梨说:“我等会儿转你。”饶梨:“好。”出了门两人一时间安静下来,霍川浓先是摸出那半包烟,拿出一根点燃抽着,抽了几口发现不是平时那味儿。他扭头,没话找话地问:“我见街对面就有一商场,你怎么拉我进那破店了,你跟那阿姨很熟吗?”“一点、点。”霍川浓往旁边走开些,不让烟雾熏着她,甩着手里的大红塑料袋,咋咋呼呼地问:“啥一点点啊,奶茶啊。”“听,巷子里,人说。”他耐着性子问:“嗯?说什么?”“她、老公,去年,肝癌去世。”霍川浓:“……”“而她儿子,先天、智力损伤。”饶梨没解释太多,霍川浓却一下子全明白了。中年丧夫的阿姨,要养大一个有智力缺陷的儿子。一家小店对她意味着什么,霍川浓不用狗脑想也知道。本来还暴躁的霍川浓瞬间就安静了,一边走,一边眼都不眨地夸道:“哦,我瞧那阿姨还挺乐观的。”饶梨:“嗯。”“抽空我再去买几双袜子,我见角落那破牌子,不是挂着秋衣秋裤五折出售吗?反季货就是便宜,我明儿再去瞅瞅。”饶梨沉默着没再搭话。作者有话要说:霍狗(海边,4只狗爪跳飞)我偶像给我买内裤啦!!!凉快,透风,迈大步也不扯蛋!饶梨:……波澜回到家,饶梨把洗好的衣服晾晒完,拿起拖把把地拖了一遍。从冰箱里拿出在邻居摊上买的苹果,洗了两个,放了一个在霍川浓书包上。浴室里,霍川浓手忙脚乱地关花洒,冷热水他妈不按常规出水,霍川浓感觉自己不停地在赤道与北极穿梭。胡乱冲完澡出来,霍川浓一脸衰样地站在浴室门口:“这花洒有毛病吧?”饶梨看着她,没说话,似乎是在判断霍川浓说的毛病出在哪。结论是他把头顶花洒跟手提式花洒同时打开了。饶梨慢慢地走过去,手指往上指了指,又点了点搁马桶上还在滴水的花洒,乌黑的瞳孔,在浴室昏暗的灯光下格外亮。霍川浓吐出口气,头后仰,唇角好笑地牵起:“施法啊?”“别、同时开。”饶梨说。“就是有毛病啊,这么不方便,你都没想过叫人来修吗?”饶梨说完看了他一眼,又不是不能用,若无其事地走进卧室,平静地提醒他:“打扫。”霍川浓:“……”学着她那样,把衣服洗了,住人家家里边总不能太过分,霍川浓简单打扫了下浴室,把地上水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