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礼:“若仙君没有杂念,自然不会影响他。”
怜垂眸遮掩神思,复又抬眸,“……去备一些凡食。”
依稀记得,先前最喜凡食,嗜甜喜好点心。
经文随之放下,携带凡食前往,先前只路过此处未曾进门,如今前来看人。
怜在院门之外,方踌躇不前,只以他的修为,轻而易举可知门中动静。
“………二哥哥。”
“……我自然最喜欢你,你是我哥哥,是我心上人,是我未婚夫。”
“………夫君。”
清澈熟悉的嗓音裹挟着情意变得软绵娇纵,化成淫–靡之音,那张柔弱的面庞一并模糊。
狸珠行走间尚且不稳,他冒出一层虚汗,汗珠尚未滑落,挂在脸侧,衣衫堪堪地遮住身形,面色苍白,前去开了门。
门外怜长身而立,一双苛冷双目垂落看他,眼中深墨沉似冰海,掌中以玉绳提了点心。
见是来人,狸珠心脏随之提起来,他眼角扫向一侧窗外,不知岐离开了没有。
何时过来的……在门外是否察觉了……若是察觉了应当进来了。
不会如今才敲门。
空气中气氛冷凝,狸珠对上怜眼底,心间莫名一瑟,指尖稍稍用力,为怜让开了地方。
“仙君请进……弟子虽说仙君时来看望,如今不过半日。”他引着怜进门,走路姿势稍有些别扭。
若怜能察觉出鬼气,定能看出来,他如今全身内外都充斥着鬼气。
狸珠背对着人,身后人的目光落在他背上,轻盈却又沉重,似随意的睥睨而过。
“神使送来了一些凡食,正好路过这里,兴许你会喜欢。”
怜随手把点心放在了一旁,修长的手掌留下几道勒出的深重红痕。
“多谢仙君………”狸珠不知应当说什么,他脑袋仍旧晕着,表面强装镇定,实际上冒出冷汗,他身上尚且残留着岐的气息,因怜的视线而心跳不定。
“不必道谢,近来邪祟活动频繁,如此盛世,一般的邪祟必定难以踏足,先前似来过你殿中。”
怜眼底清冷一片,半天道:“………狸珠,你可见过那邪祟。”
“既为神使,斩杀邪祟便是你的职责……若是他威胁你,你可知要诉与何人。”
狸珠闻言愣住了,杏眼盈盈抬起,一片清澈之间倒映着怜的神情,看不进怜眼底。
不知怜在想什么。
他脑海里一瞬间思绪万千,不知怜在期待什么回答,只知万不可让怜知晓江雪岐的存在。
“仙君!”狸珠随之跪了下去,低声恳切,“弟子未曾见过那邪祟,只在先前被劫时见了一回……若我见到可疑之人,自会第一时间向仙君禀报邪祟行踪。”
“这般,先前的心经未曾白念。”
他跪在怜身前,怜碰向他脸颊,他侧目,便扫见了怜掌侧的红痕,从未在怜身上见过伤痕。
今日第一次见,还是玉绳勒出来的。
狸珠跪地身上四处都在疼,被迫维持着姿势,他面色苍白,抬眼见怜眸色翻涌,平静之下似有情绪翻涌,深重如同两口枯井,令人背后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