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皇子匆匆赶来,三皇子见到自家侧妃虚弱苍白的样子,面显焦急。李丽依偎在三皇子怀中,面色痛苦,哀戚不已。李丽的丫鬟说道:“王爷,那剑本来是对着刘少夫人的。”这话就意味深长了,话说了一半,用意却深。刘渊看也不看那丫鬟,只是对着三皇子孙涧冷冷道:“这就是三皇子府的规矩么,下人护主不力,还胡乱攀咬。”三皇子脸色一沉,刚要斥责那个丫鬟,却见进来一个小厮,打了个千儿道:“奴才见过诸位贵客,公主让小的请诸位去花厅一叙。”众人神色变幻,表情各异,据说刚才花厅也遭了刺客袭击,公主倒是没事,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几个朝廷命妇或死或伤。但现在急着召众人过去,怕是有了一些线索。李丽被送去了偏屋看大夫,众人赶到花厅的时候,院子里横七竖八倒了一些黑衣人。长宁公主还算淡定,神色倒也平静,只是边上几位小姐夫人吓得瑟瑟发抖,依偎在一起相互安慰。长宁公主撑着一口气道:“今日之事,实在蹊跷,若不彻查,本宫也难以交代。”这时,应天府尹到了,只见他和手下大步走了进来,神色肃穆,对着公主和诸位皇子略略拱手,便检查起了地上的黑衣人尸体。一时之间,气氛颇为压抑,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等待结果的时间仿佛格外漫长。一炷香之后,应天府尹几人站了起来,不知是有意无意,他眼神略略扫向六皇子孙澈,某种颇含深意,看得孙澈不由皱紧了眉头。四皇子孙溪急切道:“大人可是看出了什么蛛丝马迹?”应天府尹点了点头:“下官检查了刺客的身体,发现他们手上的老茧有奇特之处。”公主发问道:“有何奇特,请大人告知。”“练武之人,手上多多少少都有些痕迹,譬如指腹的粗粝程度,老茧的分布,皮肤的粗糙与光滑,而且练不同的兵器,就会有不同的印记。”应天府尹顿了顿后道:“依下官拙见,几名刺客可以看出常年训练一种不常见的兵器,峨眉刺,而且几人出自兵营,明显是行伍出身。兵营之中练峨眉刺的,只有六皇子治下的猛虎军。”众人皆是看向了六皇子孙澈,孙澈面沉如水,神色阴狠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偶尔瞥向应天府尹的眼光尽显煞气。三皇子作为出席宴会的皇子兄长,清了清嗓子道:“好了,不过是猜测而已,证据不足,依本王看,把这些人带回去好好勘察,或许还另有蹊跷。”众人也附和称是,宴会举办的不尴不尬,众人也都纷纷告辞。一点痕迹并不能让一个皇子伏诛,赵月珠深度怀疑今日的刺杀被调包了。毕竟就赵月珠所知,上一世今日不过是几个小毛贼小打小闹,没掀起多少浪花,而今日则是大闹了宴会,不紧伤了人,还有人殒命。利益最大的受害者无疑是六皇子孙澈,惹了一身骚不说,怕是此事还不能善了。究其原因,不外乎孙澈如今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光是手握兵权就值得众皇子艳羡了,更别说六皇妃蒋氏身后是百年大家族,在朝中势力盘亘,关系虬结。吕典背后之人是刘渊还是另有其人?但毫无疑问的是,张记当铺怕是在拼一个从龙之功。但究竟是哪位皇子,赵月珠不得而知。结局任凭京中惊涛骇浪,赵月珠自是关上了门过自己的日子,这日黄莺进来道:“小姐,您的信,是个眼生的丫鬟送来的。”赵月珠撕开红色的封漆,读了一遍后,眉眼像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寒霜:“陈乐儿,若是刘城知道了你做下的事,还会不会待你如斯!”张记当铺里的大厅里,一人身穿黑色长衫临窗而站,背影中透着浓重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