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勤勉克己之人,也有不学无术之人,看到了赵月珠,嘻嘻笑道:“哟,这不是南安伯府的卖茶小娘子吗,长得可真水灵,这是在等谁呀?”“莫不是在等我们?哈哈哈哈,喊声哥哥,我便与你说道说道此处进学的规矩。”旁边一人接话道。赵月珠不骄不躁,面色淡然,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话,连眼神也懒得施舍一个。反而更加显得那几人粗鄙不堪,自说自话。那几人都是贵族子弟,何尝被人如此无视过,都是恼羞成怒,几人对视一眼就要发难。突然疾步走来一个小厮,恭敬地对着那几人说道:“不知几位可否有空,我家主人想请你们喝一杯清茶。”“你家主人是谁,敢管我们的闲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老子没工夫调理他!”“好大的口气!”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刘渊闲庭漫步地走近,嘴角似笑非笑,含着一丝嘲弄之色:“方耀,几日不见,你胆子越发大了。”为首之人被点了名字,心中擂起了鼓点,腿肚子也有些发软,赔着笑道:“哟,我的好爷们儿,这不是话赶着话么,我们也就对着小娘子过过嘴瘾,打打嘴炮,哪儿有什么非分之想。既然她是爷们儿要保的人,那就断没有我们插嘴的份儿了。”刘渊眉眼冷峻了几分,斜眼看向方耀,吐出一个字:“滚。”方耀额上渗出了汗珠,两只袖子一拍,招呼着先前几人仓惶离开了。那几个登徒子面色变了几变,似是有些畏惧又有些不甘,只好推推搡搡着离开了。赵礼羽不知从哪里蹦出来,敲了赵月珠一个板栗:“你怎么尽是招惹不三不四的人,还要别人给你善后,真是丢南安伯府的脸面,别说我和你是姐弟,我丢不起这人。”赵月珠捂着被敲痛的额头十分无语,赵礼羽哪只眼睛看见自己招惹他们了,明明是他们图谋不轨,刻意惹事。她眼角瞥见刘渊站在不远处挑唇一笑,极尽风流,眉眼微微上扬,眼中光华流转,微微勾起的菱唇笑意深深,仿佛觉得赵礼羽和她的打闹看起来很是有趣。风涵阁对面的霁月楼中,雅座包厢内,孙萧站在窗边,凝望着对面的三人,眼中闪着针尖似的光芒,莫名让人觉得诡谲万分,古井般的眸子没有丝毫涟漪,沉静的像是一潭死水。孙萧的谋士冯宁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在打闹的三人,试探着说道:“主子在看刘渊吗,他近来行事愈发没有章法了,是不是要多派几个人盯着,免得他坏了我们的大计。”孙萧摸了摸鼻子:“不必了,我看的是赵月珠。”冯宁一愣:“可是南安伯长女?”“正是。”“王爷为何如此关注她,线报说她是被家族遗弃的幼女,还是因为犯了错被逐去庄子上,最近才接回来。”冯宁犹疑道,忽然想起了什么,说着:“可是因为御前她作的那副寒梅图,说来也奇怪,竟然和我们的计划不谋而合了。”孙萧嘴中冷冷吐出:“她了解我!比你们还要了解我,她知道我下一步要走什么路数,轻而易举就能堵住我的退路。我不应该关注她吗,还是你觉得你也有这样的本事?”冯宁听到孙萧的疾言厉色,惊出了一身冷汗,但真的会有这种巧合存在吗?但冯宁可不想撞在孙萧的枪口上,只得讷讷称是。“那她与刘渊”冯宁心怀忐忑。“刘渊的生母被葬在王家庄的山里,也就是赵月珠被罚去的村子。”孙萧的目光胶凝在赵月珠身上,看似他们就要离开了,只能看见赵月珠窈窕纤柔的背影。冯宁像是思绪抓到了什么,但太快了,竟没能捕捉到:“需不需要属下找机会结果了她,免得节外生枝,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孙萧摇了摇头,冷冷道:“不急,若是她能成为我的人,那是最好,便能如虎添翼。但若是她不识抬举,看不清现状,那我也不介意送她一程。一切还是观望再说,贸然动她反而不美,不定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孙萧话语里的冰寒让冯宁打了个激灵。但看见孙萧有决断,他也放下了心,毕竟赵月珠长得还是貌美无双,若主子迷恋美色,姑息对手,那就得不偿失了。冯宁想了半天还是说道:“主子会不会太看得起她了,不过是一个闺阁女子,最好的宿命也就是相夫教子,能掀起什么风浪。”孙萧摆摆手:“我的直觉不会错,你不必多言。”转而自言自语道:“总觉得与她似曾相识,似乎是个很熟悉的人。”赵月珠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她上一世跟刘渊并没有什么瓜葛,今生却是多了这一个变数,让赵月珠隐隐有不能掌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