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冷不会,她吃到第三口就会嫌腻,又记起来奶油热量高到恐怖,心安理得全塞到他手里。
季见予一开始倒没注意到再往前走有家自称卖的是意大利冰淇凌的店铺,苏冷要了两个口味,树莓的,巧克力的,他只勉强能咽下带点酸那个球,巧克力实在太腻。
两人走了一段,苏冷又把盒子抢回去,抱怨他浪费,自然而然继续刮来吃,津津有味。
这是一贯操作,没变过。
季见予舌尖其实也有巧克力的焦甜,心软成蜜,拿走了另一个始终插在碗里毫无用处的勺子。
苏冷吃得满手都是,季见予替她把几乎无处下手的盒子扔掉,于是她举着脏兮兮的手,左看看右瞧瞧,看起来不太聪明。
找手纸时,季见予脸颊突然贴上一阵凉意,稍纵即逝,并不算腻。
因为风很大。
需要眯眼,涌动在风中的一头黑发下,苏冷的瞳孔发着光,一张脸是静的、冷的,一丝妖冶难以捕捉,在他要看得更清楚前,人转身跑了。
季见予有心空的感觉,慌悸侵袭四肢百骸,步伐匆忙追上去,脱下围巾往她不堪一折的脖子上罩。刚才出店前她嫌热,不肯戴。苏冷肩膀一抖,身体被扳过去,眼底笑意犹存,水波粼粼的,试图看清他脸颊被她划上去的那抹奶油。
“你背我,我感觉小腹有些疼。”
她平平淡淡的“作”,让人发不起火,只想无条件包容。
到盛凯,门一关,季见予把人抵在玄关,黑暗里听力更敏锐,他时断时续沉沉呼吸让人头皮发麻,胸腔压力爆顶,一颗心跳出了银河之外。
苏冷抬起仍在麻的手臂,继续环挂到他脖颈,感受让人眼花缭乱的黑暗,情难自禁回应,逐渐迷失。
两人倒到沙发上,季见予精准找到那颗十年前无意间发现的痣,停留厮磨很久。苏冷手腕发酸,偏过头,方便季见予唇追上来,却不自觉咬紧牙关,羞耻开口:
“你……”
季见予撑在上方,摇过明暗夹杂光影的一瞬,冷峻五官有几分狰狞,几条清晰的血管盘踞在下颌、额角,跳动贲发,嗓音被热气蒸出几分若即若离的柔软,“好。”
苏冷在昏睡过去的前一秒,感觉到湿发被轻轻拨开,有湿润的吻贴过来,带笑的声音:“你早点说就好了,对不起了,季太太。”
后来季见予动作轻柔帮人洗澡,又细心给擦上他后调有很浓白麝香味道的身体乳,苏冷挣扎一瞬,眼神迷茫看他一眼,又歪头睡过去了。
房间里留有床尾的一排壁灯,不至于刺眼,昏暗不明的环境在夜里和冷淡清香一样催人入眠,她半夜醒来的时候也不至于害怕。
“你怎么不关灯?”
季见予贴过去从后把人搂住,听到低哑的这一声,他浑身也酸软得过分,无声一笑,觉得今晚放纵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