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纠葛已经很明朗了,结合之前所获的信息,唯一能确定的是——向星赫的确和不知名女人有不能见光的关系,对方是苏冷。
苏冷和向星赫,的确是金主与情妇的渊源。
但有关向星赫包养小三的传闻,还有另一种说法。
他并不是真心实意放浪不羁。
众所周知的,其实是向星赫从小到大都对女人没有兴趣,不管是在国内的学生时代,还是自由国度的风华岁月,都没有和女人纠缠不清的绯闻。初爆他包养情妇之际,网上自称是他大学校友的网友纷纷出面证实向星赫的确性冷淡,多少女同学对他痴情一片可他自始至终没谈过一场恋爱,就连当年南大校花疯狂示好,他也无动于衷。
大家都调侃,那个第三者是个男人还比较说得过去。
恰恰也正因为这种说法,所以才有了向星赫对那小网红是真爱的猜忌——不惜为其对抗家族,牺牲商业利益也要拒绝联姻。
其实另一猜测更为大众认可,因为向星赫和梁旭泽惨烈斩断关系之后,他并没有光明正大扶持小三上位,相反,再没有媒体拍摄到他和女人成双出入,而是专注在商场开疆拓土,甚至斩获了高于拥有梁家扶持时更傲人恐怖的战绩。
向家二公子的世界,从此只有金钱、权势、香烟与名酒。
又做回二十年间都清心寡欲、不近人情的清贵公子。
而那个令人猜测纷纷的神秘女人,不过是他彻底摆脱梁家的工具。
他和向城是亲兄弟,自然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首,怎么可能联合甚至放任外部势力蚕食摧毁本家。
钻心刺骨的寒风折磨着这个时候还需要风餐露宿的旅人,它并不会让你完全失去知觉,而是让人只有冷到五脏都痉挛的极限感受。
季见予一动不动坐在藤蔓摇椅上,刚刚好,独自煎熬品味着纹路一点点爆开的痛感,像蚁爬、像灼烧,整个感觉系统出现故障。
明明没有雪,春分已至,可他凛而挺的眉梢,像积攒了数年尘灰,整张脸麻痹阴暗,徒有眼尾的一点猩红充满悲壮的生机。
巨额赔偿金,何尝不算一笔受尽屈辱替人消灾换来的财富。
苏冷离开了京城,却没有全世界逍遥快活,而是回到了从小成长的淀城,连就医问题都要发愁,因为一无所有,被强势精明的女强人盯上被迫嫁给一个她曾经不屑、憎恶而恨之弃之的男人。
吐尽最后一口烟,季见予很平静地回到房间,轻轻拉上门,馨香萦绕的燥热室温把人闷住,险些喘不上气。他昏昏沉沉走去浴室,面无表情再刷了一遍牙,含漱口水,掀开被子上床的一剎那,完全忘记了自己顾忌的一身怎么都散不尽的清凉寒气,从身后紧紧拥紧那片纤薄身体。
苏冷睡得迷迷糊糊,抬手反摸索到他刺刺的下巴,细软的嗓音模糊不清:“你去哪儿了,我刚才做梦你不在,是真的吗?”
季见予手臂又收紧一分,穿过秀发横在她肩前,严丝合缝恨不得把她嵌入胸口,作恶似胡乱蹭进她敏感的颈窝,苏冷扭了扭,却是在他怀中找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不满撒娇:“你干嘛呀,我不要了……”
丢开通讯设备,沙发又成了他的法外之境,氤氲着香气的浴室,浴缸、蓬蓬头下、洗漱台,两人荒唐地虚度光阴。
她下面还滚滚辣痛着,筋骨颓萎,懒懒地只想依靠着坚稳温暖的肌肤。苏冷有些羞耻,他体息逼近的一刻,梦回十年前每一个小心翼翼热切、大大方方叛逆的午夜,美好的岁月只有美好的他们彼此,绵长深切的吻、喁喁私语、一首暧昧的英文歌,都留在了过去,谁也无法改写青春。
时间带走的,好像真的只有丑陋、扭曲的恨与怨。
她又想落泪,因为一切太像真的梦了。
索取不尽的男人,用来征服她的不止只有原始的欲望。
季见予黑夜里声音是散的、软的,没故意撩拨她,只是唇流连在她耳后的每一寸肌肤,“我知道,对不起。”
苏冷以为他在得意自满、不屑傲慢为他欲望的猖獗泛滥道歉,又羞又恼,想要撞开他。
但他力量太强大了,她不过是徒劳之挣。
“我知道你的梦,所以要抱紧你,让你知道我没有不在。”
苏冷忽然一下卸了力,握住他小臂,努力在桎梏中转了个面,小声说:“其实,妈跟我说过,你二十二岁差点就要在美国订婚了。”
季见予心跳徒然一顿,呼吸跟着停滞,似乎想说什么,但凉得僵硬的唇刚动就被苏冷伸出指尖挡住了。
“我很早就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们真正领证前,妈约我喝咖啡,实话告诉我你曾经有过这么叛逆、痴情的时候。”
文玉有自己的考量,她无端也有些怵苏冷日后知道这件事,比季见予在外面那些眼花缭乱分不清真假的风流新闻更让人绝望,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文玉是了解苏冷天性的。
只怕闹得会比当初的李云晴还要难看。
所以她决定找人私聊,慷慨给她一个自己决定的机会。
“他这个人你从小认识,大概也了解他小学就开始送女孩子回家了,你们周围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女孩子招惹他、倾情于他。可他很少真正投入一段感情,但他在哈佛,和一个穷人家的女孩交往,分分合合,说实话,我没见过他对于一段男女关系如此优柔寡断,他甚至有想法在二十二岁就娶人家,是那个女孩子太要强,也有我的因素,最后他们还是分开了。他曾跟我发誓不再和那个女孩子有任何关系。发誓对于季见予来说,太荒唐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