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止松盯着院子里的花,年年四季,都有不少官员争先恐后的给他送各种应季鲜花和奇珍异草,他说:“这一局,我赢了陆嘉,但没有完全赢,你应该听说了,潘谦成了新的兵部尚书。”
沈时钊:“潘谦本人清正廉明,日后应该不会站在我们一边。”
谢止松:“你知道吗?我晚行动了一步,只晚了一步,如果没有泰王搅和,皇上不一定能想起来用潘谦,周扬的资历比他老多了,但泰王临时插了一手,先我一步推荐了潘谦。”
面临这种事情,沈时钊也无能为力,只好说:“以后我们还有机会,来日方长。”
谢止松伸手拨弄一株娇花,“我今天在宫里冷汗直冒,泰王这次竟然冒了头,难不成他真的要开始掺和朝事?皇上一向不喜欢皇子们过早干政,也一直没有立储的想法,泰王现在有了军师,不容小觑,他毕竟是皇子,皇上的心意也不明晰,我们不能贸然得罪,听说你和他的军师很熟?”
沈时钊眼皮跳了一下:“不算很熟。”
谢止松的手轻轻碰了一下花朵,花瓣竟然簌簌落下,他暂停转身看着沈时钊:“这两天你身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沈时钊说。
他弯腰低头帮谢止松捡起地上的花,伸手递给谢止松。
他永远都忠诚,能干,知冷知热。
谢止松目光在他脸上打转,接过花:“你一进来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义父担心你。”
沈时钊移开视线:“可能最近事情太多,有些累了。”
谢止松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休息吧,义父还有一件事需要你注意,你要牢牢盯着泰王和邹清许。”
“明白。”沈时钊的神色荡然无波,声音也荡然无波。
病倒
泰王向荣庆帝举荐潘谦,是邹清许的主意。
邹清许虽然在泰王处吃了一次瘪,但并未完全丧失斗志,他知道泰王从心底里关心黎民百姓,不过泰王性格谨慎多疑,倒是有点遗传荣庆帝的样子。
不愧是父子。
有时泰王并非不想冒头,但泰王妃的话不无道理,人有时的确不能太信赖一个人,要为自己留点退路,像傻大个儿一样一股脑往前冲,往往头破血流。
泰王年纪小时,不受荣庆帝待见,他生母离世,由另一位妃子抚养长大,这位妃子性情温顺,平日里不争不抢,升至贵妃位后没几年便不再受宠,但荣庆帝在后宫中一直给她留有一席之位。泰王受贵妃影响,谦虚谨慎,几乎是缩着脑袋长大,存在感很低。年纪大一点后初露锋芒,学问做得好,深得荣庆帝赏识,逐渐才开始有了争权夺位的隐晦心思,他认真做学问,读了很多书,不想将天下送到锦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