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彻底把陆嘉从朝堂上带走了。
荣庆帝在和太后的这场较量中大获全胜,他名正言顺以后兴师动众,扬眉吐气,专门叮嘱下面的人,修筑的用料皆选上乘。
太后被气得不轻。
荣庆帝敲打了锦王后,锦王收敛了几天心性,逐渐开始思考太后是否真的与他站在一边。
荣庆帝找锦王一对一谈心,不仅压下锦王蠢蠢欲动的心思,让锦王不要再给自己添堵,还刻意而不经意的挑拨了锦王和太后的关系,可谓一石二鸟。
所聚不过是为了利。锦王需要有人支持他走上大位,太后则需要维持和加强对皇权的把控,以延续她母家的繁盛。
在上一次荣庆帝和太后的斗法中,锦王再傻,也看出来在大徐的国土上,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荣庆帝。
他可以任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为了修一间宫殿掰扯这么久其实并无必要,无非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
太后所为不过是给他添堵,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
于是锦王渐渐和太后离心,可很多事没有他想得那么容易,所谓的利益共同体,打断骨头连着筋,很快,关于锦王的一则谣言在朝中四处传散。
邹清许悠闲吃瓜,谢党也悠闲吃瓜,这世道,吃瓜看戏,置身事外隔岸观火是最舒服的,但荣庆帝没有容许谢止松吃瓜,他秘密召见了谢止松。
随后,沈时钊约见了邹清许。
熟悉的谷丰楼,熟悉的豪奢包间,邹清许一看这阵仗,心里有了底气,沈时钊今日必有求于他。
茶素一摆,茶水一泡,精致的凉菜呈在桌上后,邹清许压下心里的得意,装模作样地说:“沈大人今天又破费了。”
沈时钊坐在光晕里,这顿饭钱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邹清许:“上次我的提议你想好了吗?”
上一次见面时,他希望邹清许能和他一起合作,对抗陆党。
邹清许近来心情放松,食欲也很好,他一边吃一边说:“我想和沈大人确认一件事,听说皇上发完火之后给了锦王赏赐,是吗?”
荣庆帝当时清空了宫里的宫女和太监,但里面的动静仍被传了出去,人们不敢大肆讨论,只敢在背地里偷偷碎语几句。
这些事情一般人不知道,但谢止松肯定知道。谢止松知道了,沈时钊大概率也知道。
邹清许丝毫不怀疑自己对手的实力。
沈时钊:“发火倒不至于,皇上那几日一直为立储的事情烦心,锦王是让他烦心的源头,龙颜不悦很正常。”
邹清许放下筷子,他忽然开始在沈时钊身上放肆的打量起来,从头看到脚。
沈时钊被他盯的不自在起来,他拧着眉,用面色的不悦掩饰内心的惊慌,“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