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绝色清冷的美人,说出来的话却霸道得不讲一点道理,而且还没有一个人敢反驳。
洞崖门的闻尊主,说要把你的脑袋拧下来那就是真的拧下来,她脾气爆,就连谷如阁都拦不住的那种。
闻司岐对于万象山的宗主还有印象,就是那个在王世然死了之后才出头的灰袍大乘期修士。那人本就不是什么值得惋惜的人,被凤锦容杀了也是死有余辜。
为首的这个合体期修士根本不是万象山的人,这些万象山的弟子如此容易就被挑拨,真是有什么样蠢的师尊就有什么样蠢的弟子。
闻司岐不喜欢弯弯绕绕,更没耐心给他们慢慢解释,出手镇压了,让他们自己去想就是了。
江延是一宗之主,不能恃强凌弱,但是她闻司岐臭名昭著,不怕再多个护短的名声。
闻司岐回身离开,只留下淡淡的声音:你们要找去找凤锦容,若是再堵在山门,我也把你们脑袋拧下来。
是夜,段奚颜看着坐在床畔的段奚颜,喉头滚了滚:师尊,您怎么来了?
不能来吗?烛影下,闻司岐的侧颜打上了淡淡的暖色,睫羽的影子从小痣上一闪而过,显得格外勾人。
不,不是,只是没想到您晚上来段奚颜觉得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她听说了白日里闻司岐护着她的事情,没来由心里忽然有些暖暖的,自从母亲死后,再没人这样了。
或者说母亲死之前也没有,因为她的母亲本就是个性子软弱可欺的人。
只有她全身长满了刺,不择手段,自己保护自己,才能在那个小山村,在乞丐窝里,在江陵国的皇宫里好好活下来。
被人护着的感觉还是蛮奇妙的。
就在此时,段奚颜眼前的影子骤然放大,唇上忽然就贴上了软软凉凉的触觉。
闻司岐的唇温度微凉,像是一块寒玉,浸着草木的清香,一瞬间让段奚颜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我们不还是道侣吗?闻司岐忽闪忽闪的睫羽下,青玉色的眸子里满都是不自在,她稍稍抿了抿唇道,亲都亲过了,怎么还是没用呢?
明明都亲过了,无情剑道还是格外稳固,一点都没有破道的意思。
闻司岐眨了眨眸子,这不对劲啊,不是谈恋爱就能破无情道吗?她得赶紧破道,以后九九雷劫变得更难就麻烦了。
这都亲亲了,怎么还没有破道?
屋内的气氛一时之间整个僵住,一阵清风从窗口吹过,烛影微晃。
段奚颜半弓着身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闻司岐那双青玉色的眸子就静静落在段奚颜的身上,纤长浓密的睫羽轻轻眨动了一下,眸子深处仍是一片如潭水的平静,似乎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怎么了?为何不来坐下?
清冷干净的声音落在段奚颜耳朵里,让段奚颜的心里一紧。
离得很近,段奚颜甚至能看得清根根分明的睫羽,还有眼尾那颗小痣,感受到缓缓扑面而来的吐息。
她的师尊真的是想折磨人,明明是师尊主动亲过来的,师尊现在一脸单纯无辜,倒显得她内心肮脏。
是,师尊。段奚颜还不忘自己的乖巧人设,强行压下了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小心翼翼在床边坐下。
段奚颜两只手乖巧地交握着放在腿上,甚至不敢转头多看闻司岐一眼,手指都快搅成麻花了,心里还是扑通扑通地乱跳个不停。
孽徒恨不得坐在了床尾离她最远的位置上。
闻司岐眉间轻轻皱了皱,难怪没有破道,孽徒这么躲着自己,怎么算是恋爱?
就算是从未有过道侣,也不曾见过别的道侣如何,闻司岐还是能猜到道侣之间应该是相互主动的。
孽徒有这么怕她?闻司岐心里忍不住微微有些烦躁:坐过来些。
哦哦段奚颜紧张得差点儿原地摔个大跟头,腰身扭了扭,挪了一点点距离。
段奚颜的脑子从刚才到现在都是一片空白的,闻司岐虽然之前说了她们做道侣,可是两人压根就没有过亲密的举动,就一次大着胆子亲上去,还直接被一巴掌拍飞了。
可她们是道侣啊。
段奚颜脑子里再次色胆包天,手撑着床畔,眼睛一闭就一屁股坐在了贴近闻司岐的位置上。只是上半身还倾斜远离着,明显带了试探的意味。
见闻司岐没有任何反应,段奚颜才稍稍坐直了身子。
两个人的腰侧几乎已经贴在了一起,闻司岐能够闻到骤然笼罩过来的段奚颜身上的淡淡药香,还有隔着衣料隐隐传过来的温度,烛光之下,两个人的影子几乎瞬间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