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稚雪,你先松开。”
无奈,陆弈辰只能弯着腰一手抱着靠着他坐在床上的言稚雪,一手一根根地将言稚雪的手指掰开。
言稚雪手指很细,陆弈辰捏住后能感觉到柔软的触感。他低头就见言稚雪白净的手指软绵绵地搭在他的手心里。
陆弈辰没由来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陆弈辰晃了晃头,觉得他怕不是疯了,给言稚雪折腾疯的。
将最后一根手指掰开把言稚雪平放在床上后,言稚雪离开了热源,有些委屈地“唔”了一声,紧接着又抱紧了被单把自己缩进被窝里,看起来是有些冷。
正擦着陈姨就端着水盆进来了。
陈姨矮矮胖胖的,力气却很大,为人也质朴,见陆弈辰要接过水盆随即惊呼,“哎呀陆总!这事让我来就行!”
陆弈辰摇了摇头,示意不用麻烦。
陈姨看了一阵,惊讶地发现陆弈辰手法好娴熟,难不成是照顾过病人?
于是陈姨将水盆放在了一旁嘱咐道:“陆先生待会儿给小少爷降温啊,我去楼下接医生!”
不一会儿周医生,周钰便到了。
周钰是陆弈辰多年好友,不同于陈姨,他了解陆弈辰的性格,这会儿看见任劳任怨的陆弈辰就有些讶异了。
外界说的报复呢?
说好的欺辱呢?
啧。
周钰上前检查了一番后道:“普通发烧,给他降温、出汗,再吃点药就行。”
陆弈辰:“怎么忽然发烧了?是因为情绪起伏过大吗?”
周钰作为陆家的家庭医生,已经事先看过言稚雪的病历表和报告了,对言稚雪的身体状况很了解,这会儿检查后直接道:“发烧都是因为身体机能罢工,而罢工的理由很多,言先生体虚还患有哮喘,本来底子就不好,最近心里状态不健康又受了伤,胳膊、腿部和腰部都有车祸留下的内伤。所以无论是情绪起伏过大,还是淋雨、摔了、吃得不好,各种简单的原因都能诱发发烧感冒等症状。”
陆弈辰眉头紧锁,“明白了。”
总的来说,就是最近积压的事太多,发生的变故也不少,今天给谢儒一激便爆发了。
周钰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意有所指般笑道:“通俗点说,言先生是一个脆弱的人。不好养,不好照顾。”
陆弈辰无奈道:“家里有护工,出了任何事也有你这个医生在,少暗示什么。”
周钰耸肩。
周钰离开后,陆弈辰用陈阿姨教的办法喂言稚雪吃药,再给人用湿布降温。
就这样忙到了下半夜,言稚雪也不怎么烧了。陆弈辰让陈阿姨下楼休息,自己则坐在言稚雪床边。
陆弈辰守着人的当儿也在处理公务,他有不少员工在外地有时差,外国的公司也还在运作,这会儿回复邮件刚刚好。
“哗啦——”
两三点的时候外头又下起了大雨,伴随着阵阵雷声与闪电,陆弈辰起身关窗。
回头就见言稚雪被惊醒了,他似乎对雷声很敏感。
言稚雪还有些迷糊,他愣愣地看着陆弈辰,面色有些苍白。
陆弈辰把从言稚雪额头掉下的湿布放了回去,“睡觉。”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