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握着肖深蔚冰凉凉的手,靠在他耳边柔声地喊:“深蔚,深蔚,醒醒。”睡梦中的肖深蔚皱了皱眉,睁开眼,迷迷瞪瞪地看着眼前的容允恍神儿。“走吧,我们回家。”“……啊,你来了。”刚睡醒的肖深蔚嗓音还有些沙哑。他看着容允半晌,才缓过神儿,弯起嘴角笑了笑,张开手抱住了容允的腰身,脑袋埋进容允温暖的胸膛上。“……这里好冷,我好饿啊。”“我煮了牛肉汤,我们现在就回家。”容允亲了亲肖深蔚的额头,又从怀里摸出来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袋子。袋子里是烤好的牛肉干,还冒着热气。“怕你会饿,我还带了吃的。”容允把牛肉干递过来,又从包里掏出来个保温杯:“还有热水。”肖深蔚咬着肉干看了看,杯子里还飘着枸杞。就着热水,肖深蔚一口一口吃完了整包牛肉干,胃里暖融融的,像是一路暖到了心脏里。他看着身边风尘仆仆的容允,凑过去在容允的唇角亲了一口:“你真好,我喜欢你。”容允的耳朵尖迅速泛起艳艳的红,又迅速烧到了耳朵根,连脖颈都有些泛红起来。他微微偏过头不去看肖深蔚,却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嗯。我也……喜欢你。”“叩叩、”门口穿来了敲门声。两个人一抬眼,边看到了方才那小哥倚在门边,咳了两声:“差不多行了,天儿也不早了赶紧回家吧啊,摄像头儿可都看着呢。我现在带你们去领狗。”容允的脸“唰”地就红了。肖深蔚摸摸耳朵,默默地从椅子上下来。却不料脚下一软就往地上跌过去,然后被容允眼疾手快地一把捞住。小哥冷汗都下来了:“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啊,在派出所里讹民警是不对的!”肖深蔚抬眼看了他一眼:“……坐久了,脚麻了。”最后肖深蔚是被容允背出门的。跟在旁边领他们去后院的小哥已经不想说话了。同样是二十岁,人家有贴心男票一个,而他只有窝窝头,一块钱四个?!?!上个班还得吃一波狗粮,这种感觉一点都不美好。三个人慢悠悠地朝后院里走,炭头就在院子里的大铁笼里关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肖深蔚总觉得那玩意也许……大概……根本关不住它……还没到后院,几个人便听到了那边一声轰响。紧接着便是尘土飞扬,夹杂着民警们气急败坏的喊声。带路小哥的脸绿了绿。肖深蔚趴在容允背上沉默了一下,想了想,凑过去靠着容允的耳朵,悄声道:“……要不然,咱趁现在赶紧跑吧……”……假装这狗不是我家的,说不定还能少赔点……小哥黑着脸:“……我听到了。”肖深蔚把脑袋埋在容允颈窝里不吭声了。三个人默默地走到了院门前,里面一片狼藉。关狗的铁笼子倒伏在了地上,笼子门没了半个。墙边原本立着的作训用木爬架凄惨地碎成一块块散落一地,旧轮胎滚得满地都是。“罪证”路灯杆子在地上打横躺着,上面全是牙印,一副惨遭过蹂躏的样子。几个民警小哥灰头土脸地追着一条白色的大狼狗撵,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小哥过来,看见自家队长眼圈都红了:“哥,我想报警。”……醒醒,你自己就是警察!!肖深蔚:“……实在对不住,回去我就炖了它。”他打了声呼哨,喊道:“炭头!回来!”跑得正起劲的白狼一个急刹车停下来,一扭脸看见了肖深蔚和容允,愣了一下。而后直接撒丫子冲刺到笼子里,还用嘴把烂了半边的笼子门给合上,乖乖巧巧地蹲在里面,歪着头摇尾巴一副纯良样子。仿佛刚才无事发生。肖深蔚:……脑子里那点智商全用在点亮戏精技能点上了是吧……炭头:主人我已经三天没挨打啦!…………不管怎么说,两个人算是成功回了家。牛肉汤在灶上温着,花卷揣着爪子蹲在炉子边打盹儿,看到肖深蔚回来,便跑过来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角。炭头把大脑袋蹭过去,舔舔花卷,然后脸上挨了一肉垫子。肖深蔚把炖剩下的牛骨和一些边角料放进了炭头的饭盆,拉着肖深蔚到浴室洗手。屋子里融融的暖气让肖深蔚的眼镜片上起了一层雾气。他索性摘了眼镜,一边洗手一边偏着头看容允。浴室的灯光是昏黄的,把这片巴掌大的空间照得暖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