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经常趁夜色偷走狗子,直接杀死带回难民营,吃完后把骸骨就地掩埋,丢了狗的人家想找凶手都找不到谁干的。回来的路上,两人已经看到了好几则寻狗启示,连找猫的都有。确定了花卷没丢后,两个人衣服都来不及换,开始开始分头在城里找狗。肖深蔚很担心以炭头的蠢劲儿,八成已经被炖了汤。日常拖着主人满大兴城跑酷的炭头已经成了大兴名犬。肖深蔚问了很多人,都说白天里还见过没带项圈的炭头在大街上溜达,还去调戏了人姑娘家的小萨摩耶。最后被姑娘他男朋友养的小泰迪撵得满城乱窜。肖深蔚抹了把脸,很想去查查狼肉怎么做会好吃一点。直到夜色彻底降临,大兴城陷入宁谧的昏暗,再度碰头的肖深蔚和容允还是摇了摇头。他们连宋溪家里都去过了。没找到。肖深蔚坐在楼下的台阶上抱着膝盖有点难过。虽然他日常嫌弃炭头又蠢又傻还撕家,但是说没感情才是假的。一想到回到家没有那条傻狼摇头晃脑地蹭过来卖萌撒欢儿,肖深蔚就忍不住心里空落落的。……要是它真的被偷狗贼吃掉了怎么办?肖深蔚把头埋在臂弯里,眼底有翠色翻涌出来。……谁敢吃了炭头,我就吃了谁……“我再去找找……说不定它是迷路了。”容允抱住肖深蔚的肩膀,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我也去。”肖深蔚站起来。怎么说也是一头货真价实的北极狼,虽然是被哈士奇养大的,但怎么说也不至于被几个难民给炖吃了。说不定这傻货正在哪儿迷了路找不着家呢。两个人再次出门,只是这次容允没有让肖深蔚一个人走。他不放心。两个人找了大半夜,所有炭头平日里遛弯喜欢去的地方都找遍了。直到肖深蔚红着眼睛看眼就要去掀了难民营的时候,他们路过了一片丧末前就荒废了的工地。天色很暗,月亮被飘过来的云层遮住。肖深蔚一时不慎脚下一滑,跌进了一个深坑里。“嗷呜汪——”肖深蔚砸到了一团柔软的毛里。炭头疼得嗷了一声挣扎起来,然后看到了肖深蔚。一人一狼在坑底开始对视。肖深蔚:……我特么能说什么?……这是上天安排的缘分吗?容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深蔚?!”肖深蔚心里一突,忙朝上面喊道:“别下来!”然而已经晚了。容允跳了下来,首先抱住了肖深蔚:“你没事吧?”然后看到了炭头。探头歪着脑袋突出舌头:“哈赤哈赤哈赤——”最后三个人尴尬地看着高高的,一看就很难爬出去的洞口,麻爪了。……这可咋整啊……都出不去了。脑袋卡缸里了肖深蔚觉得他永远也忘不了警卫队的几个小哥把他们救出来后抿着嘴憋笑的神情了。带头的小哥说他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然后在送他们回去的路上小哥们笑了一路。肖深蔚看了看蹭着警卫员们摇头摆尾卖蠢的炭头,又一次生出了尝尝北极狼肉的想法。要不是容允拼命拦着,肖深蔚能举着擀面杖把炭头再锤一顿,非得锤的炭头学会用狼嘴嚎出“我错了”三个字为止。给警卫队包的红包他们没收,摆摆手走了。肖深蔚决定明天就给炭头换个铁项圈,加粗加厚的那种。现在炭头的大脑袋正在肖深蔚怀里拱过来拱去,舔着肖深蔚的手。……这傻狗还有救吗?肖深蔚捏着炭头柔软的耳朵rua狗头,到最后还是叹息一声,抱住了炭头的脖子,脑袋埋在炭头长长的毛里,声音闷闷的:“……你没事就好。”至于容允,肖深蔚表示他暂时不太想和他讲话。虽然说是一家人就是要齐齐整整这么个理儿,但也不是这么个整齐法。他已经不想去猜明天的大兴日报会怎么讲了。在这么下去他和炭头怕不是得成为丧末世以来大兴的第一对网红。还是走沙雕路线的。所以当天夜里,容允头一次没能上了卧室的床,此时正裹着被子可怜巴巴地蜷缩在沙发里。肖深蔚睡在卧室,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直到夜色渐深,连月亮都被飘来的一片灰色的云掩住,肖深蔚终于坐起来一把掀了被子。他轻手轻脚的拧开卧室的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顺着缝隙悄咪咪地朝客厅里看。静悄悄的,空气里只有容允平缓而绵长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