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似乎对肖深蔚和容允他们影响不大。此时肖深蔚脖子里挂个奶瓶,一手抱着小平安,一手捏着几张扑克,正跟唐邱和平瀚海打牌。“今天点儿这么背呢……”唐邱“噗”地吹了一下挂在脑门儿上的纸条,手里的牌往中间一扔,撇着嘴心疼吧啦地从怀里掏出来糖罐子,扣了两粒出来:“拿走拿走……”大雪封城,猫冬的大兴人没事情做,打牌唠嗑搓麻将就成了日常,这几个也不例外。为了节省资源,唐邱和平瀚海干脆搬来住进了容允的小公寓。唐邱&平瀚海:容允的厨艺什么的不重要,主要是这里暖和。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容允正端了浓白的鱼汤从厨房里出来,脚边跟着仰着头喵喵叫着讨食儿的花卷。闻声,容允把手里的东西搁在茶几上,擦擦手便去开门。外面风雪正盛,硕大的雪片被裹挟在风刀里,刮得人脸生疼。倪又青裹得像头熊,浑身沾着雪片,带着一身冷气站在门外头,手里还拎着药箱子。“哟,吃鱼呢?”倪又青往冻得梆硬的手套指尖儿呵了口气,往里探了探头,便看见了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汤。“进来吧,我给你拿个碗。”容允侧身让过路关了门,倪又青脱了外套抖了抖雪,嘿嘿笑着凑上了桌。她目前住在离这儿不远的医疗站总部,一切生活资源由市政配给。至于实验室,市政已经给找好了地方和人手,倪又青的研究还可以继续进行,只是不能把活的丧尸带进城里。对于这些医疗科研人才,市政上从不吝啬。“注射器和药都在箱子里,你自个儿给他扎哈。”倪又青摆摆手,捧着碗送到嘴边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了眼。鱼是临走前从绿洲的湖里捞的淡水鱼,个儿大肉鲜,鱼刺还少,就是长得丑。唐邱用筷子戳戳张着大嘴露出满口密密麻麻尖牙的鱼头,胳膊肘捅捅身边的平瀚海:“嗳,被这玩意儿咬一口,得缺个二两肉吧?”平瀚海侧过头朝他笑笑,两颗虎牙亮闪闪的:“不知道被它咬一口会怎样,但你要想知道被我咬一口会怎样,我倒是可以满足你。”唐邱:“……蒜了。大哥吃鱼,吃鱼,呵呵呵呵呵……”另一头儿,肖深蔚跟着容允回卧室里扎针去了。这是他的最后一剂药,这次过后,就可以断药了。就是这针扎得有点久,出来的时候脖子里多了几点红痕。肖深蔚涨红着脸回到茶几边坐下喝汤,一抬头又跟对面的容允看了个眼对眼,耳根子一热,一口汤便呛在了嗓子眼儿里。“咳、咳咳……”肖深蔚放下汤碗想擦擦嘴,一抬手,线衫歪了歪,露出了锁骨上一圈红红的咬痕。屋子里的气氛安静了一下。肖深蔚头顶炸着两根呆毛,有些迷茫:“?怎么了?”“这么大人了喝汤也能呛着?”容允揽过肖深蔚,不着痕迹地将他的衣服往上拉了拉,顺手揩去了他嘴角残留的一点鱼汤。唐邱:“……咳,吃菜,吃菜。”平瀚海:“嗯……汤味道挺好的。”倪又青:“……那什么,今天天气不错,呵呵。”花卷蹲在窗前,惆怅地看着窗外的飞雪,甩着尾巴喵了一声。壁炉里火正旺,整个屋子里都暖融融的。窗玻璃上的水蒸气结成了冰花,透过窗户,外面的万家灯火都模糊成了晕开的光影。炭头翻着肚皮躺在壁炉边儿上,睡得像一头死猪。“……什么东西糊了?”倪又青抽抽鼻子。唐邱看向容允。容允正握着奶瓶子给小平安喂奶:“厨房没煮东西啊。”平瀚海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别看我,我没抽烟。”最后肖深蔚伸手一指:“……别找了,狗糊了。”头朝壁炉躺着的狗子一抬头,脑门儿上冒着烟:“嗷?”只见头顶的雪白的毛发已经焦黄了一大片,中心甚至烤成了黑色,冒着红艳艳的星星火光。几个人:……………………请问直接笑还是走程序?倪又青:“……愣着干嘛?救火啊!”唐邱:“好的。”旋即一盆水泼了上去。狗子一声惨叫蹦起来,撞翻了茶几:“嗷!!!!”平瀚海:“……那是开水!!!!”肖深蔚拎着打算用热水烫一烫消毒的尿布,看看身边的兵荒马乱鸡飞狗跳,又看了看抱着孩子显然已经懵逼的容允:“……要不,再烧一壶热水?”…………炭头最终被剃了头,成了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