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是一对戒指,黑色的稀有异化矿石质的戒身上还残留着不甚规则的刻痕。构成这种矿石的化学元素极其稳定,目前没有任何一种物质能够将其分解。所以人们叫这种矿石为“永恒”。肖深蔚看着那对粗糙的圆环戒指,又看了看容允手指上的道道疤痕,眼眶突然一酸。容允轻轻吻了吻肖深蔚的手背,看着他的眼睛,真诚而郑重:“我不在乎你是人还是别的什么,我不介意你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我愿意陪你度过往后余生所有的一切,无论是霞光万丈,还是风刀霜剑。”“如果人类的城市让你感到压抑,那我就陪你隐居到绿洲里,如果你喜欢市井里的烟火气,我便陪你到城市里定居。”“无论好的坏的,对的错的,都依你。没有原则,你就是原则。”“我承诺今后此生都与你有关,唯你一人,至死不渝。”“那么……你愿意做我的伴侣吗?”……这算是,求婚吗?肖深蔚愣愣地看着容允的眼睛,突然感到心口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涨涨地在激荡着。“好。”简单到极致的一个单音节,却像是在喉咙里徘徊了半转千回,最后郑重地吐出来,掷地有声。容允弯起眼睛笑起来,红着眼眶把黑色的戒指慢慢套在了肖深蔚的手指上。原先趁着肖深蔚睡着悄悄量好尺寸的指环,现在显得有些松垮。黑色的深邃戒身和肖深蔚苍白的皮肤相互映衬之下带着奇异的美感,像是黑暗夜色里突兀的一点灼目的火光。十指相扣时,肖深蔚看着两只同样戴着戒指的手,清晰地感觉到沉寂已久的心脏突然跳动了一下。窗外大雪纷飞,丧末四年的春天还没有来临,窗户上结满了冰花和雾气。肖深蔚打开窗,风雪带着凉意冲进屋子里,又很快被屋子里的暖意消融成点点湿意。他伸出手捞了一片雪,漂亮的六角星躺在手心里,莹莹闪着光。容允从背后抱着肖深蔚,温暖的手掌覆上了肖深蔚的手心。雪片很快化成一滩水,从指缝间滴落下去。肖深蔚握紧了容允的手,关上了窗。丧末四年的春天啊,快要来了。很多好吃的只有夏天才有。他也要努力活着,活到夏天啊。…………倪又青的实验室终于被主动打开的那一天,容允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桶羊奶回来。肖深蔚最近瘦得令人心疼,由于味觉失灵,吃东西也没了胃口,每次都像是在完成任务一般强行下咽。他在很努力地活着。容允想要给他补充一些营养,而羊奶的脂肪颗粒体积是牛奶的三分之一,更利于人体吸收,其中的蛋白质和矿物质也均高于牛奶,乳糖也略低,很适合给肖深蔚养身体。肖深蔚身体的低温让他很容易被热热的食物烫伤。所以容允此时正坐在床沿上,手里的汤匙在还在冒着热气的杯子里搅拌着,等稍微冷却一点再给肖深蔚喝。肖深蔚一醒来便看到了容允背对着他的身影。这是最让他感到幸福的时刻。这代表着他还活着,他还有意识认得出他的爱人。仿佛在这段有些灰暗的日子里,容允就是唯一的光。每次睁眼看到他,肖深蔚就忍不住地满心欢喜。他悄悄坐起来,突然扒着容允的后背,勾着唇角朝着容允的耳根吹气:“容允啊——”“叮当——”汤匙撞到了杯壁,声音清脆。容允摸了摸突然红起来的耳根,转过脸:“醒了?你稍等,还有点烫。”“好。”肖深蔚点点头应声,又凑过去亲了亲容允的耳垂。容允:“………”他有些无奈地揉揉肖深蔚的头发:“不要闹。”肖深蔚弯着眼睛笑:“好的。”然后他从背后抱着容允的腰身,脑袋埋在容允的肩窝里,手从容允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嘶——”容允被冰得打了个寒战,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爆红着脸噎住了。他急喘一声,握住了肖深蔚作乱的手臂,声音有些沙哑:“肖深蔚,不要闹。”空气里的信息素味道有些浓郁。肖深蔚眨眨眼睛,讪讪然把手拿出来,看着容允通红的耳朵,又没忍住,凑上去“吧唧”亲了一口容允的脸颊。“呼——”眼前突然一暗,肖深蔚整个人便被按在了柔软的被褥里,盛着羊奶的杯子则被容允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床头柜上。……e,玩大了好像。肖深蔚挣扎着想要从容允怀里挣脱出去,却被握着手腕按在了耳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