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薛盛舟问他这个做什麽呢?
是想继续和他做同桌吗?
还是不想和他坐一起了?
江渡有点焦躁的翻着书,他动作很小,翻书的频率却比之前要快很多,薛盛舟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焦躁,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他。
“怎麽了?”他对着他做口型,用气音询问他。
江渡翻书的手一顿,恰巧下课铃声响起,江渡悄悄将压在下面的纸条握在手里,手心有点发汗。
他纠结了一下,只说“没事”,然后快速把纸条丢到薛盛舟桌上,站起来说,“我去厕所了。”
薛盛舟看他逃一般的离开了教室,打开纸条一看,下面多了两个字:不挪。
后面还有一排被涂掉的字,被修正带盖住了,他看了看门口,江渡还没回来,他祭出自己的指甲,很快将修正带全部刮掉了。
后面被遮盖的三个字显露出来,江渡反问他了。
他问他,“怎麽了?”
薛盛舟把纸展开撚平,夹进了自己的英语书里。
江渡在门口做了一下心理準备,暗自深呼吸了几下,这才走进去。
他故意用修正带涂改掉的字,薛盛舟有没有去看?
让他失望的是,他小心在位置周围找了一圈,没有看到薛盛舟返还回来的纸条,他或许看了,但是没有追究被他涂改掉的部分。
又或许他也看了涂改的字,只是他不想搭理他了。
江渡有点沮丧,随后一股剧烈的羞耻感席卷了江渡的内心,他的脸不知不觉的涨红了,耳朵尖也泛出淡粉色。
他实在是太自作多情了。
江渡把脸努力埋向桌子,这种事情任谁遇到了都会觉得莫名其妙吧?
想说的话不说,偏偏要藏起来,让别人自己去找,去体会。
这不就是矫情吗?江渡深深埋着头,一阵反省的风暴在内心掀起,他的手捏着书页,用力到白皙的手背显出青筋,指尖都泛白了。
下次不能这样了,别人想说自然会说。
他怀着这种从来没有过的奇怪的心思去试探,简直太奇怪了。
薛盛舟又不是他的谁,为什麽要理解他?
他发现一个令他恐惧的事实,他正把自己的希望寄托给薛盛舟,并且渴望得到他的回应,因此牵肠挂肚、抓心挠肝。
但是薛盛舟并没有任何义务承担他的希望,也没有义务回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