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不听话,谁敢要你?”
江渡听的脸色发白,转身出了房间。
“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孩子,养到十八岁你就别想要我一分钱!”
薛盛舟直接听乐了,“你有本事不给钱,有本事不让孩子养老啊,整天鸡娃,怎麽不鸡你自己?因为你自己做不到吗?”
“闭嘴!”江渡爸爸气的脸红脖子粗,直接上手推了薛盛舟一把,薛盛舟往后退了一步,面沉如水。
江渡沖出来,一把拉住了江渡爸爸的手腕,“爸,别吵了。”
江渡爸爸气血翻涌,呼吸急促,猛地一把甩开了江渡的手,咬牙切齿的看着薛盛舟,又斜眼狠狠瞪了江渡一眼,像是在看仇人一般。
“你自己和你同学说清楚,这麽大了,别总要我们操心!”
江渡爸爸的嗓音不小,楼上有人偷偷打开窗户看热闹,他没再继续和薛盛舟说,只对着江渡吼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江渡被一个眼神钉在原地片刻,听见薛盛舟一声冷笑,才回过神,脸色苍白。
“薛盛舟……”江渡迎上去要说话,却不知道怎麽开口。
他完全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爸爸为什麽忽然那样做?他怎麽能对薛盛舟说这样的话?
薛盛舟脸色不太好,他听见江渡家的门“砰”一声被摔上,江渡的脸更白了几分。
“对不起。”江渡讷讷的开口。
薛盛舟瞥了一眼他,没说话,反倒从他身边过去了。
江渡有些惶惶,神色恍惚的转身目送他离开——他预感到自己将会失去薛盛舟这个朋友了。
如果他们算朋友的话。
他从未对家人以外的人有过这种感觉,那种患得患失的,恐惧离开的感觉。
谁知薛盛舟走了两步,回头看江渡,正迎上江渡的眼睛,他抿抿唇,略微压低了声音,“你就打算就站在路上,和我好好说清楚?”
说完,薛盛舟左右看了看,江渡知道,这楼上现在还有不少人正在盯着他们,随时準备看热闹。
江渡低下头,看了看被拉死的窗帘和关严的门,又看看自己还穿着的拖鞋和睡衣,缩了缩脚趾,跟上了薛盛舟。
薛盛舟走的很慢,他皱着眉调整自己的心态,刚刚被江渡爸爸吵了两句,他心里有些不得劲。
他早知道江渡的家人未必有多在意他,却没意识到江渡很在乎他的家人。
之前不知道江渡为什麽忽然反悔,他现在大概能猜出来了,江渡不愿意参加训练,多半和他家里人有关系。
走到小区门外,江渡赶紧两步上前和薛盛舟并肩,“我们就在这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