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盛舟没说话,江渡小心的戳了戳他,示意他回答一下。
“不会。”薛盛舟说,其实他小学的时候踢过,但是这麽多年的确早不记得了,说不会也不算完全骗人。
周铭铭瘪着嘴,没说话,之前阴了薛盛舟的那个男生从前面走过来,他微微有些躲避薛盛舟的眼神,“我们还差一个人才能参加球赛,你能不能加入我们?”
薛盛舟往后一靠,之前有过沖突的那几个男生全后来了,围在他旁边,面色有些窘迫的低着头,那姿态似乎是在和他道歉。
似乎吧?薛盛舟又扫了他们一遍,心里更加肯定了。
或许是薛盛舟沉默的太久,戏谑的眼神过于直白,周铭铭最先忍不住了,他转过身只留给薛盛舟一个背影。
“你干嘛。”薛盛舟拍了拍周铭铭的肩膀,“你要退出啊?”
周铭铭猛地转头,面皮泛红,“你才退出!”
“我可没这麽说,你说的。”薛盛舟往桌上一趴,语气做作,“那我退出吧。”
“我本来还想参加的,你们的态度实在是让我伤心,我愿意为这个班集体出一份力,挣一个荣誉,但是你们……唉,后来的人总是不被接纳的,我懂。”
“你要加入?!”周铭铭凑过来,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
薛盛舟懒洋洋的翻书,闻言掀起眼皮看了周铭铭一眼,“我这个人心肠软,你们又这麽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求我,那我也不能拒绝啊,否则岂不是显得太无情了。”
刘璇忍不住出言讥讽,“你还铁汉柔情上了是吧?”
薛盛舟摆摆手,“不能这麽说,这个成语不是这麽用的,你语文没学好吧?”
“这个用不着你管。”刘璇刚刚来找江渡讲题,此时把本子抱在怀里,面露嫌弃的扫了薛盛舟一眼,“你们找他干嘛,他这种……”刘璇上下打量了薛盛舟,“一看就是不怎麽运动的,踢足球别把自己给累晕了。”
“我?”薛盛舟指了指自己,不确定似的再问了一遍,“你说我?”
刘璇坐回位置上,翻了个白眼,“谁觉得被攻击到了就说的谁。”
薛盛舟笑了一声,还要说话,上课铃却响了,他只好白了刘璇一眼,翻开了书。
这节是语文课,薛盛舟听老师讲课文,一边听一边忍不住用余光悄悄的瞄江渡,江渡和他不一样,江渡一手压着书,一手捏着笔,随时準备做笔记。
江渡的拿笔姿势不完全正确,他握笔很紧,笔迹很重,笔杆紧紧的靠在他右手的中指上,那里已经被磨出了一个厚厚的茧,他的食指也因为常年用力而略微内旋。
这都是他多年来学习留下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