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一如谢姝此时的心。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似是有个光脚踩在心尖上跳舞的小人,不停地摆弄着迷人的舞姿,让她也跟着心神荡漾。
“所……什么后传真是你做的春梦?”
春梦二字,让萧翎本就黑雾沉沉的眸,越发多了几分危险。
“我之梦境,自然不止那些。”
谢姝瞬间秒懂。
她真是多余问了。
这男人可是想要天天活春宫的话都能说得出口的,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恐怕她不太能够下得了马车。
“娇娇,我说过,我可以等。”
“……”
好吧。
她又大意了,或许说她已经不在意了。不在意自己的心思会被这人悉数知道,也或许是彻底放弃挣扎。
“我想把张阿嬷接到公主府,以后给她养老送终。”
说来说去,张阿嬷还是受了她的连累。若非是为她不平,言语间刺激了白蓁蓁,也不会遭那样的罪。
她故意转移话题,萧翎岂能不知。
罢了。
风雨将至,眼下确实不是什么好时机。
“你做主便是。”
……
张阿嬷脸上的伤不难治,但是嗓子无法治好,哪怕是谢姝破例从宫里请了太医为其诊治也无能为力。
对于谢姝的决定,张阿嬷不肯答应。
她不能言语,只能靠手比划着。
谢姝大概判断她一是不想麻烦别人,二是舍不得离开自己住了几十年的地方。
“阿嬷,你若是舍不得这里,那我就派人过来照顾你。”
张阿嬷闻言,拼命摆手,然后作揖。
萧翎看了谢姝一眼,谢姝立马心领神会。
两人出了张阿嬷的屋子,站在院里的枣树下。
枣树上的叶子已经落完,空余弯曲带刺的树干枝条。树梢上挂着的零星枣果,又干又瘪早已失了水分与鲜活。
一如人之苍老暮年。
“萧翎,你是不是听出了什么?”谢姝小声问着,视线却没有看他,反而看向屋内。
屋内,张阿嬷紧紧拉着多乐的手。
须臾之间,谢姝似是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