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六娘可得了金镯子?”“人家怎么能看得上我呢,我又没讨她喜欢。”“啊呀,这个老太婆,真不会做人,怎么能少了我们六娘的见面礼?!该打!”刘象笑嘻嘻摸着六娘白馥馥的手臂爱得不行,“这样的玉臂,金子俗物不配,须得配上白玉镯子,才是好看。”“我连金手镯都没有得到,哪里还敢肖想玉镯?”叶玉杏以为他是随口说的,没当回事儿,半真半假娇嗔了好半个夜,把那刘象撩拨的不行,直给好六儿跪下发了无数个好誓,才被允了上床睡觉。直到次日那个苏老太再来给王妃请安,身后带着一个妙龄少女,说是她小女儿,一双皓白的手腕,两只羊脂玉镯子,十分惹人眼。叶玉杏当时就在场,一眼就看见了这两只白玉镯子,顿时气得两眼冒火,站起来甩袖就走。场面好不尴尬。弄得王妃也一头雾水。待客人走了,王妃叫人找来六娘,问她怎么了,“这可不像是你的做派,是那老太在背后说你不好,叫你知道了?”叶玉杏坐在椅子上干生气。就说怎么刘象这个大老粗还知道金子俗,原来是有人床上教夫教来的!她一点也不给刘象留面子,闻言便气冲冲恼道,“好叫王妃知道那个小女儿是什么来历!她可是沧州那位丞相大人在京城时,最宠爱的小妾!”王妃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叶玉杏冷笑,“这不算什么。要我说,这老太把这个小女儿弄进府里,来给王妃请安,不怀好意都写到了脸上。王妃若是不信,晚上拷问王爷,看他是不是已经把这小贱人给睡了!”说到此处,她一掌拍在桌子上,一副被气得要死的样子,倒把王妃弄笑了。王妃笑得十分欢畅,“原来我们六娘还有拈酸吃醋的时候?!我是见识了!这个小贱人果然不功力一般,人还没进府,就气得六娘要撕了她。”“王妃笑我,我不说了!”叶玉杏红着脸撒娇。王妃却道,“我与苏老太说好,明日在府里听戏,是苏老太从京城带来的两个小戏子,这种时候难能可贵。明日你也来,开开眼界。最好那个勾引了王爷的小贱人也来,我与你出气。”这个苏老太满身的心眼,但是她对京城达官贵人门清,这样一个人,与她多说话,倒是很让越氏长见识。不过心里这样想,面子她上只说让那人来侍候而已。这话还没来得及传到七娘耳朵里,苏老太就高高兴兴带着小女儿来王府看戏听戏。为了怕王妃等人听不懂,她还体贴之极的另外买了本地的一个说书女先生来助兴。这种细腻的心思,叫王妃不能不服气。家里的小老婆们提前都被通知,说今日有戏听,四娘一大早跑到叶玉杏屋里,催她起来梳妆打扮看戏。叶玉杏烦恼地用枕头把自己的脸蒙住,闷声闷气地拒绝,“我不想看。你昨日又不是没在,我是看见那个姓苏的娇滴滴的小女儿,就浑身不舒坦,烦都烦死了。”四娘眼睛一转,倒是不拉扯她,试探道,“你有什么消息,怎么都不与我说,可见是要同我生分了。亏得我一听见有好戏,就来叫你。”这时,隔壁的七娘不知犯了什么病,站在院子里骂起了丫头。四娘连忙撇下六娘,急吼吼跑出去,躲在墙下偷听。二十一(下)白臂儿配白玉镯?呸……待屋里六娘都起来穿好了衣裳,四娘意犹未尽地回来,对六娘道,“你这地方真是天时地利,她的什么都躲不过你一双眼,一对耳朵。你猜方才怎么着?”叶玉杏坐在梳妆台前,从水银镜里瞧她一眼,笑道,“你都说我天时地利了,我能不知道?她啊,早上起来打骂丫头,无非是一个没睡好,拿丫头撒气。二来,王爷昨晚宿在我屋里,她没能把人抢走,早也看我不顺眼,更是给她火上浇油。第三个,七娘屋里那两个丫头年纪小,笨手笨脚,动了什么东西,行动都叫七娘起疑,于是打骂责问。我都听腻了。”四娘啐道,“这个小□□。你真是猜对了,她骂丫头偷吃了半个果子,——说那半个果子是她昨夜里吃剩下的,就放在桌上。这家里难不成还少了丫头的嚼食?”叶玉杏说,“七娘就是想打人了,什么由头,还不都是她说了的。我只替那两个孩子不值。你平时嫌我给那两个丫鬟钱耍,我们一个屋檐下,日日听她们两个被磋磨,哪里能真心硬似铁呢。”“你可真是,好话歹话都叫你说了。”四娘都不知道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