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次给的是他自己真实的介绍信,没给造假的介绍信。
妇女接过来低头一看,好嘛,姜湘那介绍信还能说得过去,她是红河湾生产大队出来的,进城住招待所,很合理。
但梁远洲这介绍信,正儿八经长川市本地人,家庭住址就在解放路二狗巷,虽然离这边远了一些,但步行半小时后也不是不能走回去!
大晚上不回家住,住什么招待所?
妇女心里这么想,嘴里也这么疑惑地问出来了。
梁远洲胳膊肘撑着柜台,姿态自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门回来赶上家里来了亲戚,住不下,这不,把我赶出来住招待所了。”
“是吗?”妇女将信将疑。
“她能作证。”梁远洲一只手指向姜湘,毫不犹豫拉她下水,“我亲戚就是从她家来的,一大家子十几口人,可够麻烦的。”
他解释的时候语气微微不耐烦,说得和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猝不及防突然被指控的姜湘:“…………”
姜湘瞪圆了眼,整个人都麻爪了,还有这种骚操作?
他住招待所没正当理由,关她屁事。还得让她帮他作假证?
顶着妇女刀锋一样锐利的视线,姜湘咳咳,硬着头皮承认:“是这样的,他家住不下,家里都是长辈,只能我两年轻的腾地方出来住了。”
妇女左看右看,勉强信了他两的话,唰唰开票,一边拿钥匙一边警告:“两间房啊,在二楼,一东一西。”
姜湘巴不得这么安排呢,高兴地“哎”了一声。
梁远洲黑了脸,“一东一西?”
妇女狐疑看他:“怎么?你还想挨着隔壁住?”
……这么明晃晃反问,梁远洲愣是半晌没话,他还能怎么说?再说下去就得对姜湘名声不好了。
他不甘心地闭了嘴,心里骂骂咧咧。
见他吃瘪,姜湘捂嘴偷笑,忙不迭付了房钱,顺带着把梁远洲的房钱一块也付了。
她欠了梁远洲不少,帮他付五毛钱的住宿费不过小事。
姜湘住的不是多人一块挤的大通铺,大通铺便宜,一晚上五分钱。当然,男女通铺是分开的,一个在二楼,一个在一楼。
倘若姜湘图便宜去住大通铺,即便一个房间里睡得都是女的,她也睡不下去,她还担心半夜有人摸自己口袋偷钱呢!
与其这么时刻防备着睡不踏实,她宁愿花五毛钱巨款,选择住一个独立单间,要知道单间里面有独立的卫生间,有的甚至可以洗澡!
平时洗漱上厕所都不必出去楼道,多方便呐!
拿到钥匙,姜湘一脸开心,登登登踩着台阶上二楼。
她的房间在东,直接左拐。
梁远洲正想跟上去,却被后头的年轻妇女喊住,“哎往哪走呢?你的房间在右边!”
梁远洲咬咬牙,沉着脸走了右边。
一进门,打发走了碍事的年轻妇女,只听砰的一声重响,门关了。
妇女在门外摇头,啧啧两声,心想不信治不了你这种臭流氓!
她这双眼睛多毒,一眼就看出他喜欢人家模样漂亮的小姑娘,仗着两家人认识,欺负人家小姑娘脸皮薄,上赶着一块住隔壁,说不定半夜能摸过去呢。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