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事无巨细,都要知道。”
容隐:“……!?”
不是,查,查谁?
他拿在手中的杯盏刚凑到嘴边,听到慕知意的话,连咳了好几下,差点没给呛着,随后清了清嗓子,抱歉道:“在下失礼了,敢问姑娘,为何要查裴氏嫡子啊?”
容隐虽清楚干他这行的,最忌讳‘多言’,只管拿银子办事就是。
可他还是想要问一问。
慕知意与容隐合作已有数次,这是容隐第一次问话于她,慕知意隔着屏风打量,片刻后,语气疑惑道:“你不敢查他?”
上回让他查父亲,本以为他会为难,毕竟是朝中位高的官员,他们这些江湖中人有时也不太敢得罪。
只是,上回他应下的爽快。
慕知意还以为他连皇帝都敢查。
容隐:“……是有点,听闻他身边暗卫功夫了得,若被他的人发现,在下怕是就没命可活了!”容隐说的跟真的一样,语气都显出几分胆怯落寞。
慕知意当然不会跟他说是因那日夜里她做了场春梦,想知道是真梦还是真人,她凝眉,默了一会儿,在容隐以为她就要说出口时,只听慕知意的嗓音温和道:“我加银子,一百两,够吗?”
慕知意的嗓音落在容隐耳中,如同世间最动听的乐曲,他怔了片刻,本能的开口:“够!够了!”
慕知意对他应声:“不过,我要尽快知道,最晚明日给我结果。”
容隐眉目间掩不住的笑意,心中暗暗道:别说明日,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过,他还是平静道:“定不负姑娘所望。”
容隐拿了银子后,径直去了枢密院。
刚一走进院中,一尘正手中抱着公文往他家公子书房行去,见到容隐,似乎是有些嫌弃:“你不是走了,怎得又来了?”
容隐对他挑眉一笑,直接从他怀中夺过公文,边进书房边神秘的与一尘道:“自然是有——大事。公文我帮你送,在门口守好了。”
一尘有些摸不着头脑,反正容隐神神秘秘的也不是头一回,他就在屋门口守着,时不时往书房内看上一眼。
书房内,容隐将公文往裴清允书案上轻轻一放,随后在裴清允对面的蒲垫上落座,从荟萃楼到枢密院的这小半个时辰里。
他已经理清楚,全通明白了。
谷雨时节的后一日,不就是裴怀瑾受伤那日?
那位郡主不肯说,定是不能说,因为那种事,没法说!
若他猜想的不错,那日缠敷在裴怀瑾腰腹处的女子腰带,正是这位长乐郡主的!至于那日夜里这两人发生了些什么。
想想裴怀瑾当时一副阴沉的神色,以及下唇上的咬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