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热汤泼她?竖着耳朵听热闹的人,心中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挽月的眼中,除了同情还是同情。她们之前只觉得苏清漪骄纵跋扈了些,谁能想到,私底下竟然称得上恶毒?挽月把周围人的变化都收进眼底,她微微地抿了下唇。灵动的眼珠轻轻地转着。那里面,闪动着小狐狸似的狡黠。她可没冤枉人呢。说出去的全是在苏家发生过的事。至于其他人要怎么想,可不是她能控制的。谭道明一听到挽月的话,整个人都愤怒了:“太过分了,你跟她同样是人,她凭什么这样对你?”挽月不太理解他话中意思似的看着他:“就算同样是人,人跟人也是不一样的,谁让我没有自己的爹娘呢,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贺宗明等不到挽月自己出来,顺着走廊抵达他们教室,刚到门边,便看见挽月跟谭道明面对面地站着,谭道明离她特别近,挽月又娇小,几乎是整个的被笼罩在谭道明的影子下。贺宗明眉头一拧,大声道:“你们在做什么?”谭道明跟挽月双双都是一怔。错愕抬头,便见一身贺宗明不知怎么来了,表情微冷地站在门边。这时候,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不知何时,里面就只剩下挽月跟谭道明两个。又是凑近了一起说话的姿势,在外人看来的确有些暧昧。挽月在看到贺宗明那一瞬间,下意识地往旁边退了一步,隔开跟谭道明的距离。她的脑子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完全是出自身体意识的本能。潜意识地觉得,在贺宗明面前,她不该跟别人离得太近。谭道明的表情则是有些惊讶:“你不是对学校没兴趣吗,怎么今天也到这来了?”惊讶之余,就没其他的了。谭道明还算坦然。也正是他的坦然,让贺宗明冷愠的面色稍缓。冷淡地打量了谭道明一眼,见两人身后的位置上,各自放着书包,便知道了不是他们故意凑一起,是座位离得近。他走到挽月身边,把谭道明隔在了自己身后。“你激动什么?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挽月的桌子上放着她的书本,贺宗明拿起来,像看他自己的东西一样,随意地翻阅着:“去你舅舅家找你才知道你来读书了,现在总共上了几天学?感觉怎么样?”挽月低着头站在贺宗明身边,眼中的狡黠不知何时消失了,只剩下乖巧。她像个被家长审问的孩子,小声地回答着:“没上几天。感觉还行吧,老师讲的东西很有趣,比在家里待着有意思。”也正是上了学以后,她才意识到贺宗明家是什么身份。之前就觉得惹不起的人,此时更是生出几分距离感。贺宗明看那书本上都干干净净,一个字都没有,便又随手放了回去,帮她整理着书包。“刚刚我在外面,好像听见里面在吵架,是什么有趣的事吗?”换在以前,跟苏清漪有冲突,挽月是肯定立刻会告状的。可今天她却不想多说,低着头,小声地说了句“没什么”,就不想再继续话题了。她想把自己的书包从贺宗明手中拿回去。“我该走了,我得回苏家,再晚了要被舅舅骂的。”贺宗明却把手一抬,把书包轻易提到了挽月够不到的位置。挽月不得不抬头,仰望的看着自己书包。“还给我呀!”焦急起来的时候,眉头和小鼻子都皱着,眼里出现几分恼火。仰头瞪他的模样,终于再次可爱起来了。贺宗明笑着,伸手摸了摸她头顶。“白给你吃那么多有营养的东西了,你怎么还是长不高?”挽月瞪圆眼睛,不开心地躲开他。贺宗明语气温柔下去:“走吧,外面有车,今天我送你回去,书包我帮你拿着。”被忽视的谭道明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互动。眼里闪动着一丝茫然。贺宗明未婚妻不是苏清漪吗,那为什么还跟挽月这么亲近?贺宗明这才想起还有个他一般:“你也一起吧,先把挽月送回去,接着就送你。”三个人,就必然有两个要坐在后排。贺宗明让谭道明去坐副驾,他自己则是跟挽月在后排,一左一右的坐着。手臂撑在车身上,他侧靠着,眼睛看着挽月,问着她学校里发生的事。挽月也早通过一次次的相处跟他熟悉起来,他问她,她就答着。聊着聊着,贺宗明忽然从身侧的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差点忘了,看我给你带的礼物。”挽月疑惑地看着。圆圆的,小小的,包着彩色的纸。“这是什么?”贺宗明用修长的手指拿着,递到她手中。每当跟挽月在一起时,他身上所缺乏的那种,独属于少年的天真明朗的孩子气就仿佛又回到了他身上。,!“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挽月把玩地拿在手里,握着轻飘飘的,不像是银子。她把糖衣层层剥开,露出里面一个个黑乎乎的东西。挽月用一种茫然又好奇的眼神看着:“你带了块泥巴给我玩?”贺宗明望着她笑出了声,拿着那黑球,直接往她嘴里一塞。“这可不是一般的泥球,味道好着呢。”相识以来,他给挽月带的奇怪的吃食不在少数。挽月从一开始的对他提防,到现在全然信任。泥球刚一入口,她便下意识咬住,但觉入口即化。淡淡的苦味儿从舌苔上蔓延开,却又不像药汁一样难吃。最初的苦过去后,渐渐开始回甘,嘴里一股奇奇怪怪的感觉,竟然让人有点上瘾,回味无穷。挽月含了一会儿,笑了,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真好吃,这是什么呀?”贺宗明就知道她会:()司令快追,你的小金丝雀又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