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长相阴柔的大楚皇帝——沈海安。燕惊雪想,他们两个父母一定在他们身上寄予了美好的希望,海安,清河,只是九泉之下,两老应该也没想到,这个臭男人,会因为另一个臭男人,要杀自己的亲妹妹。内间蒙了一层纱,矮榻上斜靠着一个人,燕惊雪认出来他,看不出来是醒是睡,顿足,她蹙眉停在外间,手撩开纱帘,看清楚那张跟沈清河有几分相似的脸,双目紧闭,没察觉有人进来。燕惊雪摸摸索索蹭到床边,有那么一瞬间想一剑直接结果了他,最终也只是点了他的穴,用那把常用的软剑贴上了他的脖子。“醒醒,醒了给你留全尸。”作者有话要说:沈海安:???番外(二十)沈清河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里见到了那个妍姿妖艳的女人,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张扬跋扈的女人,却依然笑着接待了她。算起来,这是燕惊雪出门的第八天,天气一天比一天好,她依旧什么都不知道。她给燕惊雪缝制的发带过了浆,洗的干干净净,摆在显眼处,等着燕惊雪回来,亲手替她系上。她有不好的直觉,这个直觉让她不想招待那个女人。“沈小姐,在下燕酒,受人之托,照顾您一段日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沈清河还抱有幻想,但真相往往不尽如人意。……千九杀青的这场戏,熬了两个大夜。本来一个晚上该挤出来,她情绪不对,一直ng,卡到哈博没脾气,又拖了一个晚上。夜里还是很闷热,热得人心浮在半空,怎么也静不下来,迟亦往千九怀里拱了拱,空调开得足,千九怀里也不算太暖,但她就是不想松开。不知怎么的,她有点儿慌。她本来有很大的把握,千九不会看出她的把戏,但现在,她没什么信心。如果千九知道她的这些龌龊的手段,会怎么样?“冷吗?我把温度调高点?”千九把被子拉上来,只留迟亦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不冷。”迟亦闭着眼,脑袋里面乱七八糟,一会儿是燕惊雪,一会儿是千九。千九今晚不在状态,是发现了什么吗?“在想什么?”千九没听她的,探手把温度调高了点儿。迟亦微微沉默了一会儿,一只手不自觉的探进她睡衣里,“你今晚……”千九垂眸抿了抿唇,捉住她的手,“有点儿累,没把握好情绪,明天一定不这样。”被她捉住手,迟亦也不好再动,任由她握着,心里总觉得不□□宁,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往忽然间涌上来,虚幻得又开始让人不敢相信。“哪里不太清楚吗?”迟亦心往下坠了坠,强迫自己岔开话题。燕惊雪最后这场打戏,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哈博要千九在这场戏里表现出压抑的情绪,把暗涌这个主题稍稍点一下。千九的情绪不是过了就是不够……“不说了,”千九把她往怀里牵了牵,搂的更紧,额头轻轻往下收了收,终于还是没靠上去,闭了眼,“睡觉吧,明天再说,我困了。”半夜又下起了雨,第二日白天出了太阳,一派晴朗好风光。到了晚间,这雨才重新开始下大,一点儿停的趋势也没有。哈博临时改了剧本,原本在殿内的打斗戏,放了一场在室外,就着这漫天的大雨,冲开燕惊雪不肯宣泄于口的情思。迟亦窝在一边躺椅里,模样安逸的听哈博给千九讲戏。陷入爱情的女人难道都这样吗?她觉得自己在千九那里的存在感越来越低,有点儿可有可无的感觉,如今讨论戏份,也用不上她。迟亦抬手揉了揉眉心,是她不够坦诚吗?她要怎么坦诚?就差把结婚天天挂嘴边儿上了。她是不是老了?她想的入神,千九坐到她身边她也没发觉。“迟亦?”“迟迟?”“迟迟宝贝?”千九蹲在旁边,脸挨得极近,唇忍不住凑过去,迟亦后知后觉猛地睁开眼,“怎么了?”千九没停,把唇印下去。“没怎么,”良久松开,“我去拍戏了。”不明所以的迟亦总算找回了点理智,一把拉住千九的手,“先去补个妆。”……沈海安似乎并不意外燕惊雪的到来,他比她想象中的要沉稳。“全尸?”沈海安挑起好看的眉头,觉得好笑,“谁派你来的?居然派了个傻子。”沈海安虽然只有眉眼处跟沈清河肖似,但他一笑,燕惊雪便情不自禁有些恍惚,心口那里一下比一下跳得沉重,这个人活着,对沈清河是好事还是坏事?殿外的雨噼里啪啦打在檐角的琉璃瓦上,杂乱无序,沈海安唧唧歪歪说了几个朝臣的名字,说到丞相时,他自己先笑出来,“不可能是丞相,他没那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