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将军这话说的不错,你既然有了妹妹,又有了哥哥,就不该来招惹我。”“将军府的那些人,是你杀的?”容不屈站在檐下,整个人黑黢黢一片,暗得让人看不清楚。燕惊雪没说话,默认了。“沈清河在哪儿?”容不屈突然抬眸盯着燕惊雪,闪着寒光的眸子,冷冽可怖。燕惊雪目光跟着冷下去,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如将军的意,死了。”“疯子。”燕惊雪一步一步朝容不屈走近,脚步一点,几乎是瞬间弹了出去,剑刃贴着容不屈而上,堪堪刺进他的左肩,“还有更疯的呢。”她扯着嘴角,“这下三个人的血都沾染上了。”容不屈眼角闪过一丝慌乱,他甚至来不及管肩上的伤口就急吼吼冲进了殿。燕惊雪目光卓然,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个人最脆弱的时候,无非是知道心爱之人的死讯,她必须抓住时机,杀了容不屈。沈海安不配做沈清河的哥哥,容不屈也不配做沈清河的夫君。她说过要保护沈清河,这两个人她就都会解决掉。雨越下越大,风肆虐的吹过廊道,燕惊雪黑色的衣摆,一片一片飘扬起,她踏着空气追进去,衣摆在镜头前一闪而过。……一场看起来纯粹的打戏,除了沈清河,没人知道她真正的目的。容不屈抱起沈海安放在榻上,神色平静得让燕惊雪以为自己猜错了。谁知下一秒,容不屈立马坐实了她的猜测。“你不是想杀了我吗?”容不屈脱下湿漉漉的大氅盖在沈海安身上,脸色诡异的捧着沈海安的脸,将他的头摆正。他在跟沈海安说话。燕惊雪笃定。她先出的剑,容不屈用掌迎上来。交缠的打法,从殿内到殿外,这么大的动静,一直没有侍卫进来,两个人的单打独斗,开始是她占了上风。剧组冒着大雨跟镜头。迟亦的眼神凝在千九身上,不敢松懈。热乎乎的姜汤在煮着,干毛巾也准备在一边。她浑身上下都写着对千九的担忧。番外(二十一)燕惊雪是不怕死的。她这样的人,迟早都是要死的,好死歹死也没什么所谓。她只是,有那么一点点,不舍得沈清河。但如果,沈清河和她,只能活一个,她希望,活着的那个,是沈清河。养心殿外的青石板上,雨水冲刷着血迹一寸一寸漫开。那些血迹,几乎都是容不屈的。燕惊雪的剑精准的插在了容不屈身上各个地方。她以为,她应该能回去见沈清河的,虽然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告诉沈清河,她哥哥,她夫君,都死在她剑下。尽管,她好像是为了她好。或许,她可以说个谎,再骗一骗沈清河?她的软剑再一次捅进容不屈肚子的时候,没能抽出来。容不屈两只眼睛发红,拉着她,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燕惊雪一般不会放弃自己的剑,除非被迫。她从没有怕过什么,现在也不会害怕。容不屈一掌把她打飞出去的时候,她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果然还是打不过他。燕惊雪趴在雨地里,呕出一口血。……没有台词,一直在打。雨声不绝于耳,让人觉得聒噪,又让人觉得安静。两个武术指导叉着腰,同样满脸的严肃。程南万万没想到,迟亦有一天居然也会看不下去现场的戏。“迟姐?”跟着她到休息室,程南硬生生忍住笑意,“是不是有点儿凉,我去给您端碗姜汤过来?”迟亦按着额角,急促的呼了两口气,“不用了,你出去盯着吧,好了再来叫我。”在战场上厮杀的日子,千九是不是也是这样……这样,命悬一线。迟亦不敢细想,然而越是不敢想,就越是情不自禁去想。想起那些真真假假的现实与梦境,牧河津悬崖下的千九……雪地里的千九……迟亦扶着沙发,脑袋里一阵一阵抽着疼。她都做了些什么?千九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迟亦的椅子空着,一眨眼的功夫,就听到哈博喊卡,“干嘛呢?燕惊雪,出戏了!”“对不起,”千九吸了口气,鞠躬,“哈导,可以休息一下吗?”“别打岔,接着刚刚的继续,”哈博给了个手势,调整了几个机位,“不要影响别的演员。”千九:“……”千九扫了一眼,对上程南的眼睛。什么也没说,继续拍戏。名侦探·程南立马t到重点,摸出手机飞速给迟亦发了条微信:【迟姐,你一走千九就ng了。】等了两分钟,没有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