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她与曹澜过从亲密,他胸腔内便翻涌起一股那难耐的,陌生的酸涩感,细细密密的侵入四肢百骸,让他产生暴戾极端的心思。
将她扔下温泉也好,放火烧假山也好,他甚至在想下一次时他会忍不住对曹澜动手。
还有下一次么?
她还避着自己,偷偷去与他私会,缱绻,传情?
想起这,太子眼底那抹为数不多的柔情渐渐散去,申神情变得极寡,极淡,直至面无表情。
沈灵书只觉得时冷时热,不想让他这样一勺一勺的喂自己,便端着药碗闭眼一股脑的喝了下去。
她呛的厉害,药汁顺着下颌流淌到锁骨上,凌乱的衣衫浸润,汇聚成流。
沈灵书不敢抬头去看他,下意识自顾自想要抹去那水渍,下一瞬却被那人倾身覆了上去,他按着她肩膀按得好紧,低头咬上了她的唇。
“痛……”沈灵书黛眉蹙着,想要推开她。
一股细密的血腥味自二人之间弥漫,她不用想也知道嘴唇被他咬破了,可她越要推开他,便换为他更猛烈的攻势,舌尖狠狠勾着她的软舌,湿淋淋的白液自二人唇齿交。缠处流下,她能明显感觉到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背青筋暴起,凶狠又克制。
红烛不知疲倦的燃着,幔帐凌乱,鞋袜散落在一旁,月影上光线流淌,影影淙淙。
她小衣堪堪掉落时,闭眼哭着却又不敢抬高声音,绵软的发颤:“够了!”
“不够。”
陆执虽放着狠话,可到底还是松开她,手指抵着她的脊背,不为别的,她身子经历了刚刚软得像是一滩水,支撑不住。
沈灵书胸背起伏,她缓缓吐息了好几瞬才堪堪喘匀了气。
眼前的她狼狈可怜,眉心薄汗,对面的男人目光清明,心跳沉稳。
这场谈判怎么看她都是劣势方。
他怎么这样?
沈灵书美眸黯了下来,无意识的余光里骤然瞥见角落上的金链。
她脑海里突然灵光乍现。
陆执既然用这金链锁了她的脚踝,必定是气假山下曹澜碰了她的手。
他这样矜贵傲气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对属于自己的东西尚有洁癖,对自己想要的人岂非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允许有任何污点……
太子如今虽多番与她亲近,不轨,可到底是尊重她的意愿,没有让她把自己也给了他。
若她记得不错,三日后便是嘉元帝的万寿节,宫廷会在那日在乾坤殿设大宴,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及勋爵人家都会进宫朝拜,那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上辈子万寿节太子被下药,她路过宫殿被凌霄拉了过去。
这一世最关键的时候,她绝不能让悲剧重蹈覆辙。
不管太子这一世是否还会被下药,她都要避开,去找能改变她命运的人。
到那时,萧后带着众人去抓奸的是太子和别的女子,那日参加宫宴的女子皆是勋爵人家的贵女,以她们金贵的家世背景不管是谁都一定会指为太子妃,那时陆执应接不暇,应该也不会在再去管她的私事了吧。
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不然终有一天太子会忍不住,不再顾忌她的想法。
这个大胆的主意让她心绪难平,却又像绝处逢生的一点希望。
她闭眼,湿润的水眸已经干涸,哭不出来。
若不铤而走险,她这辈子依旧会被眼前这个男人毁掉。
沈灵书想定了主意后,她刻意的让声音变得平静,不那么软弱:“我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