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梨木嵌玉的桌案上点着十几根蜡烛,香炉里燃着淡淡的鹅梨帐中香,她低头专心拧着发丝上的水珠,冷不防一股春风拂过,她抬起头,美眸骤然瞪圆,帨巾吓得松开掉落在一旁,轻音道,“殿,殿下……”
陆执一身藏青色金线云纹锦袍,眉眼间还披挂着窗外的月色,他低头捡起了那帨巾,柔声道,“我来。”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软软的身子也乖乖的任他拨拂,躺在他腿上,任满头青丝垂落下去。
陆执手下动作放轻,可太子哪会伺候人,弄断了几根发丝后,沈灵书心疼的起身,糯声道,“殿下,还是我自己来吧。”
沈灵书低头擦拭着,冷不防想起,她朱唇微张,“这林府守卫森严,又是人定的时候,殿下您是怎么进来的?”
太子摸了摸鼻子,倒也没藏着,“翻墙。”
小姑娘杏眸瞪圆一圈,一朝太子,翻墙?
她记得几年前京兆府还接过一桩案子,定国公家的二公子看上了忠勇伯府的大姑娘,夜半翻墙,那墙才翻了一半便被巡街的街史逮到,送去了京兆府。京兆府府正也是没管这是哪个皇亲国戚,侯府公子,直接赏了他二十个板子。后来定国公家闹到了圣人跟前,圣人只道京兆府做得对,还破格给那人提了官。
夜半翻墙这件事管得这么严,他还翻进了林家?
陆执看着小姑娘那傻乎乎的眸子,有些忍俊不禁,捏了捏她的小脸,“这么不相信我?”
沈灵书旋即回神,老实道,“没有。”
陆执攥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神色认真问道,“林老夫人她,有没有难为你?”
沈灵书想了想,顿时摇头。
老夫人顶多算是知会她,并不算难为。
只是白日的问题显然不是她想躲避就能躲避的掉的。
但是她也不想和陆执先开口提,那样好像显得她很急切的想要嫁给他一样。
她才没有。
陆执看她眼眸转啊转的,睫毛像蝴蝶一样忽闪个不停便知道白日里林老夫人都同她说了些什么,顿时诚恳保证道,“你放心,我会让父皇收回成命,改日我也会亲自登门到林家赔礼道歉。袅袅不必觉得不好意思面对林三姑娘,这门婚事只是父皇的口谕,还未正式下御旨行文定之礼。所以,孤同她,其实实在没什么关系。”
沈灵书装作听不见,自顾自拨弄着自己的发梢,许是她心绪的太明显,连身后男人何时搂上了她的腰肢都察觉不到。
陆执下颌低在她颈窝间,偏过头吻了吻她的耳瓣,灼热的气息随着他的吐息喷洒,低磁暧昧,“说完了袅袅最在乎的事,现在说第二件正事,嗯?”
沈灵书身子一顿战栗,被他故意吹过来的气弄得痒痒的,她还想朝地上去却被他大掌紧紧桎梏着,她羞恼问,“什么正事?”
“自然是……正事。”陆执含住她的耳垂,灵巧的舌头轻轻拨弄着,眼看着那一点点绯红渐渐爬了上来,眼色渐渐变得深邃。
相拥
沈灵书仰着头承受着他如疾风骤雨的吻痕,娇小的身躯渐渐朝他怀中躺去。
连陆执也不觉得,她的身子,似乎比以往主动了一些。
晚风摇曳,月影倒悬在黛色的明瓦上,楹窗开开合合。
一室氤氲。
她的裙摆凌乱堆叠在腰际,雪白纤细的长褪一览无余。陆执的食指落在她后背上桃色里。兜的蝴蝶带子上,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动作停下。
那层鲛纱很轻薄,几乎遮不住满月的春。光,呼之欲出。
沈灵书杏眸蓦地睁圆,被他咬肿的唇瓣轻轻张着,心中羞赧。
陆执的食指轻轻摩挲着那轻薄的纱料,却又不说话,只是粗重的喘息着,似乎在等待她示意。
一念之差,天壤之别。
沈灵书哪经受的了男人这般磋磨的小手段,雪白的脖颈渐渐泛上一抹红晕,喉咙间的细声几不可闻,让人听了心生怜惜,也忍不住的眼神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