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辽阳的守军本来就不怎么服吴乞买,而他现在又成了光杆皇帝,逃命逃到了这里,不服之中又加上了蔑视,就你这德性也配当皇帝?早看你不顺眼了,借这机会不如赶你下台得了!
骠骑兵第一次攻城,事起仓促,城中金兵都没好好想过,直接就把骠骑兵打了下去。可停战了一晚上,大家都没睡,仔细考虑了一下,他们早听过莫启哲为人不错,待百姓很宽厚,也很爱惜士兵,受他的领导好象要比吴乞买强得多,再说他又没说要灭了金国,骠骑军一直都不说自己有什么领土要求,只说要换个正统的皇帝,这点很重要,金国的内战变成了帝位之争!谁当皇帝和普通士兵没什么关系,反正吴乞买那么让人讨厌,他不当皇帝更好!想通了这点,辽阳的守军二选一,选了太祖之孙完颜做皇帝,当然也就是放弃吴乞买了!
第二天,莫启哲一下令攻城,守军假意拼了几下,便向城下放起了嗓子,叫道:“我们支持太祖长孙,但绝不投降!”
莫启哲一听乐了,好啊,咱们目标一致,那还有什么打的!他命令收兵,也向城上叫道:“不用投降,干嘛要投降,哪有自己人向自己人投降的道理!咱们是自己人,一个旗帜下的兄弟,只有并肩作战,绝不存在谁投降谁!城上的骠骑兄弟们,请你们把城门打开吧,放我这个元帅进城!”
嘿,这可挺好,眨眼功夫咱们也成骠骑军啦!金兵们都挺高兴,既然跟完颜的支持者成了自己人,那跟吴乞买可就不是自己人了,这城现在是莫启哲的了,当然要开门欢迎首领进城啦!
金兵们大喊着:“支持正统皇帝。皇帝万岁,都元帅千岁!”稀里哗啦地跑下城,把门打开了!
骠骑兵皆是哈哈大笑,真是千里追击,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攻城掠地几时有这般顺利过!纵马入城。骠骑兵和金兵拉手拍肩,都表示为了正义的事业,这么做是对的,兄弟嘛,理当如此!
莫启哲得意地叫道:“入城之后。所有奴隶全部解放,你们自由了!”
金兵中有不少各族隶兵,即奴隶兵,他们是没有自由的,运气好的靠战功得到上司赏识。没准能获得自由,运气不好的,可能到死都是个奴隶。现在他们听莫启哲这样说。心中都是大喜若狂。自由,多么美丽地词语,多么伟大的理想,莫启哲一句话就让他们实现了梦想!
“都元帅万岁,骠骑军万岁!”城中的宋人,契丹人,高丽人的隶兵齐声欢呼,登时把正统皇帝都摞到一边了。还是都元帅人好啊,只有他才配被称为万岁!
莫启哲努力把嘴正了正,它很有被乐歪了的趋势!被人叫做“万岁”真是美妙之极的感觉,自己可不是成了林肯吗,成为受欺压的百姓地救星!
一想到林肯。莫启哲忽然感到伟大归伟大,可千万别象那位伟人一样。被人刺杀啊!没人愿意主动退出政治舞台的,吴乞买肯定也不愿意,任何的和平都是要付出鲜血做为代价的,这个鲜血让吴乞买流就成了,可不能让我也流!这时城中混乱,大家都在欢呼胜利,放松了警惕,可别突然冒出个刺客,给我一刀,让我英年早逝,那可不妙!
这个胜利来得太容易了,别是吴乞买的诡计,想把我诱入城中,然后来个暗箭伤人!不行,一千次谨慎小心也不嫌多,一次粗心大意就能要了性命,我可不能让胜利冲昏了头脑!
莫启哲在城门处停下了战马,高声问道:“那个暴君吴乞买呢?他在哪里?”
城中士兵和百姓都在欢呼呢,都忘记了那位被赶下台地皇帝!对呀,那位皇帝跑哪儿去了,怎么没看到他啊,应该把他绑起来游街示众,庆祝辽阳军民重获新生!
“吴乞买干嘛去了,把他带过来!”
“不知道啊,可能吓死了吧!”
“我看到了,他好象跑到东城去了,可能又逃了吧?”
士兵们议论纷纷,光顾着高兴自己的事了,竟把这位“废帝“给弄丢了!
莫启哲心道:“我就说吧,肯定得出这种乱子,吴乞买指不定藏到哪个旮旯里想着暗杀我呢!我跟林肯功绩一样就行了,用不着结局也一样!”既然有了不进城的理由,莫启哲便大叫道:“誓除暴君,定要灭掉祸国殃民的老杂碎儿!兄弟们都跟我留下一批人守城,免得吴乞买反攻倒算,余下的人跟我去追!”莫启哲心想胜利来得容易,消失得也未必便慢,我一走守军别再又反,那可就烧了我地屁股,这可不行,还是留下点儿人看着吧!
骠骑兵疲惫不堪,都有些厌战,一听又要打,都元帅的征服欲怎么这样强啊!莫启哲也知兵力不可用得太尽,否则会有麻烦,他只带了自己的亲兵卫队出发,把大队留下来休整,反正吴乞买所剩地人也不多了,无路可逃,应该好解决。
三千骠骑亲兵随莫启哲继续东追,向一片白雪皑皑的山林中追去。守在东京辽阳的军队一面提前欢庆伐金成功,一面给燕京的韩企先送信,通知他可以来辽东接收领土了!
吴乞买带着李佑仁逃出了城,此时辽阳的南西北三面都有骠骑兵,他要逃的话只能向东,再跑过去,就出了金国地界了,可没办法,他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白雪遍地,脚印根本无法隐形,大战车的车轮印好辨认地很,莫启哲一路追赶,真是辛苦万分,士兵还好说,拿出干粮对付一口就行,可战马却受不了了。寒冬腊月上哪儿去找草料啊!
吴乞买越跑越慢,莫启哲也追得快不起来,两支人马又跑出了好远好远,跑到了一处荒芜人烟的地方,四面全是白雪,白色的大地和远处灰白的天空融合在一起,景象全是一样。连方向都分不出来了。
莫启哲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战马地马腿踏入雪中,只能费力地拔出来,有不少战马都冻饿而死,他地军队疲惫到极点。有的士兵几乎不能骑在马上,只能用绳索把自己绑在马背,以防止走着走着就掉下来。
曹天峰是南方人,更是受不了这种天气,整日发着高烧。木合它尔还好点,可手上耳上也尽是冻疮,士兵们更惨。没有手套,连刀枪都快拿不住了。
莫启哲明白,他的后继部队可能一时半会还赶不上来,现在这种情况吴乞买要是有了一支军队,可就不是他灭金了,是吴乞买灭他!他灭敌的热脑袋慢慢冷静了下来,仔细想了想,道:“我们累。吴乞买更累,他的情况一定比我们还糟!这样吧,明天再追一天,追上了就开战,如果追不上。就此罢兵,先回辽阳整军。等明年春暖花开之际再战。”众兵将一齐点头答应,认为没有准备的追击战,必会招来两败俱伤地结果,此时罢兵当为上策。
第二日一早,骠骑军再次出发,这回他们一直追到一条大江面前,江面宽阔,也不知冻得实不实,要是这时渡江,它半路开江那可糟了!
忽然莫启哲放声长笑,原来他看到白色的江中有一队黑色的人马,中间一辆高高的战车,那不就是吴乞买他们吗?终于追到了!
莫启哲大叫道:“放箭,兄弟们准备战斗!”
骠骑兵也看到了江中奔逃的吴乞买等人,齐声欢呼,拉开强弓硬弩,火药箭上弦,随着强劲地北风,火药箭呼啸而去,炸了个满江开花。吴乞买的军队惨叫着落马,金国侍卫对吴乞买一片忠心,可连日来的劳累也使他们的意志力临于崩溃的边缘,被骠骑兵追上了,大家心知一切都要到此为止了!
吴乞买地楼车终于散架子了,他从车上跳下,徒步向江对面逃去,而李佑仁竟然还没死,他两手被绑,但两脚却还能走路,跟在吴乞买身后逃跑,他俩的身后是几十名两国侍卫,大家分散开逃命,这时谁也顾不了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