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去解决你跟我这个情况啊!”崔令宜指了一下他和自己的身子,“难不成你已经爱上当女人了?”
卫云章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你还会想着换回来?我以为你鸠占鹊巢很开心呢。”
崔令宜:“我现在是特殊情况,借你身子一用,对我来说安全。但我可不想一直用你这身子,天天上值累得慌,比我在拂衣楼当杀手都累。至少我在拂衣楼的时间可以由我自己安排,而不是每天被迫起床!运气好的话,接到给崔伦当女儿这种单子,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没人敢管我,不要太开心啊。”
再者说……鸠占鹊巢是很幸运,但是万一再遇上什么情况,不
又换回去了?万一卫云章哪天想跟她撕破脸了,直接往心上插一刀,她也毫无反抗之力啊。这种互换不受控的能力,还是隐患多多。
卫云章:“你在崔家吃吃睡睡三年,还能保持这么高的武功?”
崔令宜摸了摸鼻子:“那不是中途也会出去接点外快嘛。”
卫云章:“你还在京城里杀过人?”
“啊,杀过。”崔令宜诚实道,“不过你放心,从始至终,涉及朝局官场的,就你们这么一单,其他的真的只是江湖上的事。而且次数也不多,毕竟京城是天子脚下,大多数江湖人不会闲着没事往京城跑的。”
卫云章:“你到底杀过多少人?”
“那我可没算过。”崔令宜朝他挤眉弄眼,“能挂到拂衣楼悬赏的单子,目标虽然不一定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但也不可能是什么完全清白的人,江湖嘛,恩怨情仇那么多,哪个能说是真无辜?但若单纯以人头数量来算,死后我多半会下地狱。你当心用着我的身子,被我拉低了功德。”
卫云章伸出手,按住了她鬼迷日眼的脸,将她摁倒在床上。
“你给个准话,到底去不去?”崔令宜说。
卫云章松开她,重新坐回床上:“且不说重伤初愈家里人不会同意我外出,就算我毫发无伤,现在这个时机,家里也不敢轻易放我出门。”
崔令宜:“你要是实在出不去,那便算了。本来带上你,也只是想给佛祖看看我俩的情况。我一个人去的话,最多就是不太灵验呗。”
“别想了,京郊太远,我不可能去的。”卫云章说,“你要实在想去,就自己去。也不必等到什么休沐日了,你反正要去瑶林书院讲学,书院和象山寺离得也不远,你顺路去一趟得了。”
崔令宜:“你就这么放心让我一个人去?”
卫云章似笑非笑:“怎么,你是打算在书院里下毒,还是打算在寺庙里下毒?还是打算用我的身体去跟拂衣楼接头?”
崔令宜说不过他,悻悻起身,转移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文宗经注》的新手稿给我?还有书院授课的讲稿。”
“《文宗经注》不急,陛下同意我晚些时候再交。至于书院讲稿……”他看向她,“我倒是不担心你背不下来,我担心的是,万一下面的学生问了你讲稿上没有的东西,你要怎么应对呢?”
崔令宜:“……”
“你是不是瞧不起人啊?”崔令宜瞪着他,“卫三郎我发现你这个人以家世取人的,之前以为我是大小姐的时候,把我夸得天花乱坠,现在知道我是冒牌货,就觉得我什么都不会了是吧?你以为崔伦女儿是那么好当的?我只是没你那么容易出口成章而已,不代表我看不懂书!你把讲稿给我了,我自然就会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了!”
卫云章:“……你最好是,别丢了我的脸。”
崔令宜呵了一声:“只要你不为难我,那我也不会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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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到了去瑶林书院讲学的日子,崔令宜身体也大好了。
这段时间,崔令宜问过卫相查案的进展,但不知道是真的陷入了僵局,还是卫相也有所隐瞒,总之,她并没有从卫相那里获得什么新消息。
既然他们不作声,那她也不管了,得先替卫云章干好活才行。
一起去瑶林书院讲学的,还有国子监里的一位李博士。这位李博士年近五十,是个老学究,和卫云章并不熟,因此崔令宜登上同行的马车后,也只跟他简单寒暄了一下,一路上假寐过去,避免和他聊太多的天。
马车一路行至京郊,在瑶林书院门口停下。
崔令宜悠悠转醒,故作惊讶道:“呀,这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