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盏太久不曾这样练枪,醒来顿觉浑身酸痛,轻环轻珏都不在身边,她只得自己摸索着去找烛台,又找出朝服穿上——不错,今天还得上朝,还得给太子上课。想告假。想翘班。想怠工。许一盏唉声叹气地裹上衣服,正想上朝去也,却听轻环在门外轻叩两声,声音穿过门扉,低低道:“公子,皇上召您即刻入宫议事。”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抑郁没有抑郁没有抑郁!!盏哥马上就会容光焕发,他俩不会留有误会,小太子是纯粹为盏哥好!!!最多再两三章就好感谢在2020-09-2001:18:28~2020-09-2200:18: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iddd10瓶;18860494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能叫天光破晓,禁宫中所剩无几的昏暗处游入一道黑影,紧接着,久无人住的东宫偏殿亮起了一盏烛光。褚晚龄清瘦的身影投在瑶窗之上,方才窜回偏殿的黑衣人正自觉地往自己手腕挂回镣铐。“太子殿下,”卫至殷一边松松垮垮地挂着镣铐,一边看着眼前消瘦的少年,“我已经如约回来了,又有什么事?”褚晚龄默不作声,从袖中摸出一封信,掷在光滑冰冷的地面上。信封表面扣着一方云纹暗印,却不是常见的祥云纹饰,而是阴郁的、杀气腾腾的、张牙舞爪的赤色云纹。卫至殷瞳孔骤缩,褚晚龄清清冷冷的声音自上而下地传来:“现在,本宫的提议可以得到你的认可了吗?”卫至殷的目光闪了闪,他似乎还在犹豫,但褚晚龄先他一步开口,除却刚才的冷漠,又多余一层凌冽的杀意:“卫公子,识时务者为俊杰。”那封盖着赤色云纹的信静静地躺在地上,像是来自远方的蛊惑,过了良久,卫至殷伸手捡回那封信,却没有拆开信封验明真身,而是沉默地将它贴在心口处,久久不言。这是他索求太久的物件,为此,他甘愿付出一切。在褚晚龄即将发作之前,卫至殷笑了一声,眸中微光朗朗,向来无甚表情的面庞难得现出一丝欣喜。卫至殷轻轻点首,哑声道:“我同意了,太子殿下。”-皇帝今日没有上朝,太子太傅也缺席了今早的朝会。“奇怪真是奇怪。”肥胖的大臣艰难地侧过身子,在离殿之际忍不住心痒,和身边的同僚咬耳朵,“皇上可难得不上朝这变法的关键时候,太子太傅也不在”他的同僚碰了碰他的袖子,大臣连忙住嘴,下一刻,晁相从他们身边默然走过,擦肩时连记眼神也不曾留下。而顾此声紧紧缀在晁相身后,往日和他同行的顾长淮也不见踪影。“嘘少提变法。你没看见晁相近段日子的脸色?据说太子接连好几天谢绝了晁相党人的求见,晁相也正心烦着呢。”等晁相走远,同僚才敢压低声音接话,“兵部是那顾家小子的地盘,太子太傅照样横行无阻。据说顾家小子尽了全力找茬,次次都把他们的提议打回去,太子太傅跟他急眼了好几回,最后闹到皇上跟前,皇上对顾家小子多器重啊,可还是力保太子太傅”“看来,这变法还真是皇上的意思了?”“——那谁知道。不过自己太傅是皇上的亲信,想来太子也不甚好受,晁相应该是想借他弹劾太子太傅吧。”两人一阵唏嘘,都顺着人潮离宫而去。-而此刻,一起翘班的褚景深和太子太傅正闲情逸致地坐在御书房,中间摆着一局杀机四伏的棋盘。许一盏并指敲着棋盘,正为眼前的僵局发愁,褚景深则啜了一口茶,淡淡地向前推动一枚“兵”。他的兵已经过河,可以左右横行,许一盏毕竟是个下棋的新手,显然有了几分力不从心。褚景深望见她紧蹙的眉头,忽地笑了一声。许一盏应声抬头,赧然道:‘啊臣是已经输了吗?”“就快输了。”褚景深笑眯眯地,接着说,“但朕听说你和太子下棋时立过一个规矩比如朕的‘仕’和太傅的‘将’惺惺相惜,突然就不忍心再打下去,遂对朕的‘帅’进言请求和棋,而‘帅’欣然应允。”“”许一盏心虚地别过眼神,“臣是开玩笑的,殿下应该也不会当真。”“怎么不当真呢。”褚景深慢条斯理地探过身子,按住许一盏那方的“将”,回以轻笑,“和棋吗,太傅?”许一盏不动声色地往后躲了躲,故作欢欣道:“陛下愿意给臣留点颜面,臣当然却之不恭。”天知道她有多怵眼前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