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朕问过太医了。”狄旎坐直了身子:“太医怎么说?”“太医说,他们连朕先前中的什么毒都诊不出来,可蒋妃的药方,却有奇效。”他抿着唇,淡淡的开口:“朕不觉得,这事背后的人与她毫无干系。”这理狄旎是知道的,可是她打从心里觉得,这事与蒋妃无关。甚至觉得,相较于那些躲在暗处吐着信子窥视着他们的人,蒋妃是站在他们这边的。没有丝毫缘由,狄旎向来都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知晓池宴的考量,便转移了话题:“对了,太后马上要回来了,我已经派人收拾好了慈宁宫,只是”狄旎话还没说完,就被池宴打断了,他有些无奈:“还叫什么太后,你该叫母后了。”狄旎张了张嘴,又顿时红了脸。她平日里面上都是清清冷冷的,可池宴如今却发现,她原来这般爱脸红。不过,只在他面前。池宴一下子,心就填的满满的:“害羞做什么啊,等过几日母后回来了,见你对她如此生疏,会不高兴的。”提到自己母后,他顿时来了劲:“放心,母后可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你这么好,她一定会喜欢你的。”向来对自己十分自信的狄旎,这时候出了一丝胆怯:“真的吗?”见狄旎摇摆不定的眼神,池宴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定的。”他脸上笑意更甚,小虎牙也露了出来:“毕竟,她的儿子十分心悦于你。”“不是吗?”狄旎偏过头来,小声念了句:“油嘴滑舌。”这下池宴可就不依了,他一下捧住了狄旎的脸,把她腮帮子旁边的肉都挤了出来。叫她看着自己:“油嘴滑舌?”“你不喜欢吗?”狄旎这样说出来的话有些咬字不清:“放开侬。”池宴手上的力气松开了些,可面色一下就垮了下来,有些委屈:“你不喜欢吗?”狄旎的脸虽然还是被他捧着,可说话却毫无问题了。她看着池宴有些受伤的眼神,虽然知晓他大概率是在作弄她的,狄旎却还是轻轻地,认真的开口:“喜欢。”池宴得寸进尺:“喜欢什么?”狄旎想偏过头来,夺过这炙热的目光,却又一下被掰了回来。他力道不重,可愈发的叫狄旎脸红。她眼神往一旁飘忽,就是不看向他。池宴一时间来了气,脑子有些不听使唤得往前凑。恰好狄旎刚转过头来,两个人的脑袋就一碰,磕出响声。狄旎:?池宴:!池宴的脸一下变得红彤彤的,就像煮熟了的虾一般,连带着脖颈也泛着淡淡的红。狄旎虽然有些吃惊,可下一秒,便是满腔的笑意了。她有些无奈,伸出手来将他推回到原地。额间的温度有些高,却也不疼,狄旎伸出手来揉了揉。她轻咳了一声,等过了许久才继续开口:“傻瓜。”狄旎说这话时,声线有些不能控制的高,声音却软绵绵的,与她浓颜的外表不同。就像是有着厚重外壳的蚌,剥开后里面全是滑嫩的软肉一般。池宴看着她,被推开了也不生气,时不时摸摸自己的耳朵,又或是脖子。顿了又傻笑起来,摸着自己的唇瓣。狄旎看着池宴这一副傻样子,连心都化了。“你啊你。”她叹了一口气,化开了浓浓的无奈,却带着万分纵容。池宴得了甜,便更像凑上前去,连他们方才说了什么都记不得了,眼里只剩下狄旎,和她带了些宠溺的笑意。他觉得他有些疯,明明是个大男子,却止不住地想抱着她,听她说些动听的情话来哄她。于是他这样做了。池宴握住狄旎的手腕,趁她不注意,一下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他蹭着狄旎的脖颈,小声说道:“阿旎,阿旎。”“说爱我。”这些日子里,池宴黏她黏得紧,两人的关系在狄旎看来,更是坐了火箭一般,发展迅猛。可如今太后要回来了,狄旎又忽然怂了,尽管,她是向来都不喜欢说怕的人。可池宴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甚至还得了空便往她身旁凑,愈发张狂。过了几回,狄旎终于忍不住了,她压着池宴,往他身上丢了好几本书。都是先贤留下的,治国理政的大道理。池宴向来都不喜欢这些,可是迫于狄旎的淫威在,他也只能忍气吞声的,低着头开始看这书。有些委屈,却满是纵容。毕竟若是他不愿,任谁都压不住他。因为狄旎,所以他心甘情愿。只是这个道理他知晓,狄旎却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