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烧得干净的咒符和一个被扎了针的娃娃安静的躺在他的手上。狄旎突然觉得有些头疼,莫不是她近日和这巫蛊之术有仇,怎么一个计谋没成,还来了第二个?这下就连蒋妃都有些吃惊,她抿着唇从小太监手里拿过。等到看清了上边的字,蒋妃惊得连话都说不全了“这,这不是陛下的生辰八字吗?”狄旎歪过头来看她:“那这符咒呢?”蒋妃微微眯了眼睛,从上边找寻还看得清的那几个字。“启国式衰,北狄”她摇了摇头:“其余的字就看不清了。”蒋妃抬起头来,把目光落在狄旎身上。这宫里与北狄有关系的就狄旎一个人。纵使她先前不相信这巫蛊之术与狄旎有关,可却也不敢轻看狄旎对故土的感情。狄旎揉了揉眉心,等到抬头看向女官时,眼神满是清明。“所以,你是想对本宫做什么?”“扣起来交由大理寺,还是直接去大狱?”狄旎站起身来,缓缓走下了台阶。她身后衣裳拖得有些长,宫人们不知为何,竟瞧出这似乎有些母仪天下的架势。“本宫没做过的事不会认,况且本宫嫁来启国,乃是为了两国邦交,这些后宫里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随意扣在本宫的身上,倒也是大胆的很。”敏嫔手指紧紧蜷了起来,她长吐了一口浊气,俯身开口:“可这事与北狄有关,娘娘您,也该避避嫌吧。”她一开口,那女官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一脸的刚正不阿:“敏嫔娘娘说的对,您毕竟是北狄公主,就算这与您无关,也总会与您身边的侍女有关。”这一下还未等狄旎开口,紫鸢便站了出来。她一挑眉:“怎么,李姑姑这是说的我吗?”紫鸢原本就是乾清宫的女官,位列四品,压了这五品女官整整两阶。只是她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也极好说话,便叫人忘记了她的身份。如今她官威一出,便是敏嫔也低下头来什么都不说了。毕竟嫔是五品嫔妃,按理来说,也在她之下。女官抬头,看向紫鸢也支支吾吾的。“大人息怒,奴婢不敢,只是这塔娜”紫鸢怒极反笑:“塔娜?塔娜怎么了?本官日日和塔娜同食同宿,未曾发现过她的不轨之心。倒是一个个的,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来说事,丢不丢脸,好不好意思!”等到她骂完了,狄旎拍了拍她的肩膀,紫鸢一下就回到了平常的状态,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小声嘟囔了句:“娘娘”狄旎一笑,伸出手来揉了揉她脑袋,笑道:“没事,万事有本宫扛着。”她从蒋妃那儿拿起那符咒和布娃娃,冷呲了一声:“你莫不是认为,异域人这字就写不好了?歪歪扭扭,本宫的字何曾有过这么差的时候?”蒋妃一顿,站起身来看她:“娘娘?”狄旎召来侍女:“上笔墨。”上好的宣纸和墨笔摆在桌案上,狄旎用暖玉纸振压好,蘸墨,下笔。不一会儿,端正大气的楷书便印于纸上。蒋妃走上前去,垂着眸轻轻把上边的字念了出来。“睦邻□□。”她抬了眸,眼睛有些泪光:“娘娘好气魄。”狄旎搁了墨笔,朝着女官扬了面:“你且来看看,本宫的字可与那上边的相同。”不同与其他人的诧异,狄旎早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她前世的时候,总被外公逼着把毛笔字练好了。否则以她刚开始学毛笔字时候的架势,这字和狗爬的差不多,写了都是让人看笑话。女官支支吾吾:“娘娘您的字是好,可是塔娜”狄旎眉头皱紧了,朝着她走过去。狄旎走一步,女官便往后退一步。等到了台阶前,狄旎站住了,没再其他动作:“塔娜塔娜,还是塔娜。”狄旎朝着塔娜扬了眉:“塔娜你自己说,你可看得懂中原字?”塔娜摇了摇头:“奴婢自小在北狄长大,如何懂中原字啊,便是公主您先前教奴婢,奴婢也极不喜欢。”她吐了吐舌头:“又不是所有人都像公主一般,脑子又快,心地又善良。”狄旎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塔娜见状皱了皱小鼻子,笑嘻嘻的往后退。这下,敏嫔又咬了咬牙,顿时泄了气。外边传来一阵骚动,殿内众人都往外边看。侍从匆匆跑进来通报:“陛下驾到。”敏嫔脸色一变:糟糕,陛下来了。狄旎一顿,领着后边的人微俯身:“臣妾给陛下请安。”池宴阔步走了进来,腰间玉佩摇晃,抛起又落下,形成一阵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