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出来的话却有些违心,“细皮嫩肉的跟个姑娘儿似的,喝口酒都差点呛得背过气去,夏亦峥的眼光有待提高。”北齐人崇尚武学,文人的地位普遍偏低,武将们自是有些看不上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孟凌苏看着这人一本正经的评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夜霖,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司南弦知道这人肯定没什么好话,没好气地道“有话就说。”“啧,特别像一只泡在醋坛子里许久的鸡,一股酸味。”“你”司南弦站起作势就要打,孟凌苏忙不迭地躲,立时就举手投降了。两人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又是多年同窗更是战场上同生共死的挚友,司南弦所有不外露的表情在孟凌苏这从来都不隐藏,就连他对夏亦峥有意也没瞒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孟凌苏还是他的狗头军师。“行了,不就是喜欢上了敌国的一个人吗,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这是个普通人吗,这不仅仅是个敌国的人,还是一军的统帅,更何况自己与他之间还隔着那样的事。但当他开口时却只剩一句,“他已经成亲了,本王绝不与人共享所爱。”孟凌苏乐了,“哟,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想要独占挚爱那还不容易,隔壁厢房里那位要是没了,你可就没这顾虑了。”看起来孟凌苏是个温柔多情的公子哥模样,但这心肠可不比司南弦软,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阴狠的话。大有只要司南弦点头他便能代劳替他除了这个绊脚石。那人与夏亦峥成亲不久,想来感情也不会太深,即便是除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作者有话要说:孟凌苏:你好像一只泡了许久的酸鸡司南弦:给本王滚“别做不该做的事。”司南弦自然是清楚孟凌苏在想什么,但他却不屑于用这等下作的手段。“行,你自己把握吧。来,喝酒。”那边赵龙也探听到了一些消息,虽是不能确定这新亭山庄的主人究竟是谁,但也有了些许眉目。夜已很深,月凉如水,夏亦峥却还不曾入眠。赵龙进屋时就见自家将军立于窗前,一身寒意。“将军,属下在新亭山庄附近发现了北齐人惯用的兵器。但庄中守卫森严,属下无能,未能入内一探究竟。”北齐,这一消息令他心下不安,之前司阳澈能为了替拓跋寒复仇而不惜出兵,倘若这次真的是他的人,那长昀岂不是危矣。“嗯,下去吧。”见赵龙似是还有话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夏亦峥转头看向他,“有话直说。”赵龙咬了咬牙,才劝道“将军还该保重身体,不可忧思过度。夫人吉人天相,必定不会有事的。”这话可不是他一人想说,而是弟兄们都很关心,最后推了他这个代表。这样的关心很是温暖,夏亦峥笑了笑,面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知道了,今日你们也辛苦了,早些休息吧。”“是。”赵龙退了出去,轻轻地带上了房门。昨夜他们还在这张榻上相拥,而今日却是,怪他,竟是让长昀一人出行。第二日天明,夏亦峥一人一骑便往城郊去,他等不到午时了。当然,赵龙等人也自会在暗处跟着。到新亭山庄门口时也不过刚过辰时。门口的守卫见有人来立马便是警戒着拦下,“什么人。”夏亦峥一拉缰绳,马长嘶一声,他刚想要开口里面却是跑出来一人同那守卫低声地说了些什么。守卫收回手中的兵器向两侧让开。那出来的人冲夏亦峥行了个北齐的礼仪,极为尊敬地道,“还请夏将军下马,随小人进去,我家主子已经恭候多时了。”夏亦峥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了守卫,轻嗤道“怎么,不用搜身。”那人笑的更谦卑了,“您说笑了,请。”谁敢搜他的身,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怕不是要剁手。这态度好生奇怪,夏亦峥闻言挑眉却是没再言语,同他一道进去了。他倒想要看看此地的主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带他进了一处类似于书房的地方,引路之人在他身后关上了房门。夏亦峥打量了一下四周,提步便往里走,只见屋内书桌前一人背对着他负手而立。闻得身后的脚步声,司南弦不着痕迹地勾起了唇角,终究还是要相见了。却不料没等他转身,身后的气流已是涌动,他急忙偏头躲过这一击,转身接下那人之后的招式。夏亦峥在见到这人面容时就急忙撤步,似是触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嫌恶的皱眉。他的表情司南弦看在眼里,心头微苦,但开口时却不见半分,“你一贯看不上背面偷袭,怎么,自己也做这等下作之事?”